“其实也说不上会养,只是喜欢所以就养着玩罢了。5”顾晓晨说着将手壶放低,手边的茉莉刚换过花盆,土壤较松,水从高处淋下怕伤了它的根,所以浇水的动作就变得小心翼翼。
骆老爷子看着她对各种花的习性了如指掌,内心对这丫头是越来越满意。
一个对花都能如此细心伺弄的女子,对人,那可想而知,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孙子好眼力。
“唉唉唉,你这老头子怎么欺负孝子呐。”程婶的嗓门向来比较大,还隔着老远便听见她嘲着这边嚷嚷。
顾晓晨起身朝程婶笑了笑,立刻便被老爷子拉了下胳膊,“这边这边,别理你婶子,她一天到晚就知道放机关炮。”
程婶几步走到顾晓晨面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壶,忙拿了毛巾替她擦汗,“唉哟,这么热的天,中暑了怎么办喽。”
骆老爷子朝程婶翻了个大白眼,“太阳都下山了,中哪门子暑。”
顾晓晨拿过程婶的毛巾擦了把汗,淡淡一笑,“婶子,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浇个水而已,再说我也喜欢爷爷这些花,他舍得让我摸让我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5”
“你也喜欢花。”程婶讶然。
“嗯。”她点头如捣蒜。
“这就难怪了,你爷爷个怪脾气,平日里难得有看顺眼的人,可第一眼看见你就挺喜欢你,原来俩人都是花痴,一个老花痴一个楔痴。”
隔着一道绿色的篱笆墙,骆知墨依墙而站。
他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仍没寻见那棵已经干枯了的木棉。
她走了,似乎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现在连那棵见证他们爱情的树也跟她一样消失,连尸首都找不见。
骆知墨眯了眯眼,夕阳下欢快的三人组成一副幸福的画面。
就这样吧。
就这样。
嫣儿,再见。
吃晚饭的时候,平日里话不多的骆老爷子跟顾晓晨聊得兴起。
“丫头,下周你来帮我修修花枝。”
“嗯,上次正好在院子里拾了把剪子,那剪子又轻又利,剪多大的枝都没问题。”
“红掌今年得多种点,天一冷了就搬去温室,过年多摆几盆放在家里喜庆。”骆老爷子开始盘算着过年家里的摆饰。
“爷爷,等天一冷了咱就把角落里那些梅花搬到门口来,这边暖和些,花肯定能赶在年前开,蜡梅花期挺长,一定能开到过年的。”
顾晓晨跟骆老爷子谈得正欢,程婶好几次想插话都未能插进去,骆知墨埋头吃着蟹,她爱花,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程婶狠了瞪了骆老爷子一眼,这老家伙,话不说就不说,一说起就停不住了。
“婶子,你吃醋了?”骆知墨故意打趣道。
“你这孩子瞎说些什么呢,我吃哪门子醋。”程婶夹了筷子鱼放到顾晓晨碗里,“丫头,乖乖吃饭,看你这胳膊还没我手指粗呢。”
“婶子,哪有那么夸张,我是显瘦,身上肉多着呢。”顾晓晨拿起筷子将鱼肉夹里嘴里。
骆老爷子听程婶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今儿话太多,拉着丫头扯了半天,她都还没正儿八经吃口饭呢。
仔细瞧了瞧她的胳膊,还真尽是骨头没几两肉,他拿起勺子舀了勺红烧肉堆在她碗里,“这么瘦要多吃点肉,吃鱼管什么用。”
顾晓晨看着碗里泛着油光的红烧肉顿时就犯了难,她可是从不吃肥肉的,可这,她用筷子在碗里拔拉块连精带肥的放进嘴里,忍着相吐的冲动胡乱嚼了两口直吞下肚。
“吃,继续吃。”骆老爷子指着她碗里油光闪亮的肥肉开口。
顾晓晨用手肘碰了下骆知墨向他求救,谁知他扭头淡淡瞟了她一眼,开口道,“爷爷让你吃你就吃,我也喜欢你长胖点,省得晚上抱着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