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早已交上税的大户纷纷来县衙领取李进许诺退回的银子,何汝大的师爷哭丧着脸看着忙碌的李进,几次欲言又止。李进处理完手中的事物这才对师爷说:“你去召集一下县衙的衙役们,就说本官有话说。”
师爷答应着屁颠屁颠的把县衙原本不多的衙役们叫到大堂上,李进环视了一下站在堂下歪七扭八的衙役们道:“众位是县衙的老人了,本该一个不落的留下大家,只是本官平日里见惯了各位的一言一行,所以实难留下大家,各位领取一下这月的奉银散了吧。”
平日里不干人事的衙役们听了都嚷嚷了起来:“县太爷,凭什么你一上任就遣散我们,我们好歹也伺候了两任县太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就去知府那告你。”
“啪”李进一拍惊堂木,本来还不服气的衙役们都老老实实的看着李进,“你们还有脸和本官说什么苦劳,沧州的百姓有一个不在背后骂你们的吗,你们亏了穿着这一身的官衣,却不思为老百姓办事,整日就知道在老百姓身上讹银子,如果不是前任梁捕头压制着你们,想必这会老百姓的血都让你们榨干了,你们平日里耀武扬威,欺软怕硬,怎能担当这一县的捕快,还不领了奉银滚出这沧州衙门。”
衙役们中忽然有个声音冒了出来:“你不就是一个穷酸秀才吗,这会当了县太爷就不把我们兄弟看在眼里,今个老子们一定要和你说出个道理来。”显然这群人欺负李进刚上任,这衙门没一个李进带来的人,他们还存有侥幸,只道吓一吓李进,他们就能留下来。谁料李进惊堂木再次落下时,门外冲进了手持钢刀的一伙人,这些人正是方冠群临时从总兵衙门抽调给李进的人手。
水生杀气腾腾的站在衙役们的面前挑衅的看着这一票欺软怕硬的衙役问:“有谁敢闹事,不怕死的站出来,你们敢聚众威胁县太爷,先问问我手中的钢刀答不答应。”
本来还很嚣张的衙役们看了这架势顿时没了本事,灰溜溜的走出大堂,交出腰刀,脱去官衣,领着不多的奉银窜出了县衙。
师爷胆战心惊的问:“老爷,那卑职……”
没等师爷说完,李进就冷笑着说:“本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菩萨,请师爷另谋高就吧。”师爷见识了李进的手段不敢争辩半句,点头哈腰的退回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自己的细软准备离开,没想到水生拦住了他,“奉县太爷的命令,凡是不属于你的东西半点也不能带走,请打开包袱我检查一下。”
师爷听完连忙抱紧了手里的包袱,水生二话不说一把夺过师爷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摊开一看,里面除了师爷换洗的衣服,还在衣服里发现一叠银票,水生仔细数了数,竟有三千余两,水生收起银票抓着师爷的胳膊就把他带到了李进面前。
李进玩弄着手里的银票不温不火的问:“师爷,你一个月的奉银是多少?不足一两吧,你跟着何汝大有三四年了吧,就算你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吧,不用问,这一定是你连讹带骗百姓的吧。”
“不,不是,是我以前攒下的。”师爷结结巴巴的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