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只觉得背上冷汗直冒,凉风嗖嗖。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终于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刮起树叶时沙沙作响的声音,和天边一大片弥漫的白雾。我们四人几乎横躺在石块下大气儿也不敢出。几个人直挺挺的紧贴着笔直躺下,我感觉全身酥麻汗流浃背,一只手习惯性的紧紧捂住张老头的嘴,热气从我手的细缝中直喷而出。
此时,整个氛围阴冷的可怕,躲在我旁边的二狗忍不住扭动着发僵的身体,正面对着我做着口型:怎!么!样!啦!我常闭双眼,咽了咽口水,平复心里的焦躁,下定决心准备抬起头看看前面的情况,恰巧此时,突然头顶上的不远处又传来一阵的挪动声,声响越来越大。
我僵直在半空中,二狗挣扎的扭动着身体扶住我的肩膀,斜着眼瞄了我一眼满眼的未知和恐惧。他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在周围地上摩挲着,抓住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心里,太阳穴上的豆大汗珠不停的往外冒,他吞了吞口水忽然灵巧的跳了起来大叫,高举右手准备奋力一搏:“跟你拼了!”
然后他悬空的手刚一高举,就被一个巴掌给夺下。“你瞎嚷嚷什么呢?”那是阿凯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疲倦。二狗面目狰狞的停了半晌,终于全身软趴趴的放松了警惕:“哎哟,幸好是你!”阿凯白了他一眼一吹口哨,从雾霾里走出两个人影来,一个弓起肩膀背着另一个坡着脚的男人向这边一拐一拐的走来。
“小刀,他们在这里,这里安全。”剃着平头的小刀搀扶着右脚鲜血直流的林凡走到石块边,放下他坐下后长吁一口气,灰色工装的肩膀上沾满了血迹。
一听到久违的声音,我兴奋的扶起张老头站了起来,定眼看着阿凯满脸土灰的脸和林凡快碎掉的眼镜还有小刀左脸颊上愈发深刻的刀痕,仿佛是过了几个世纪终于遇见亲人般的快感,我抿着嘴傻笑着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阿凯深褐色的眼睛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泛起点滴泪光,伸出手来抹掉我脸上的泪。
二狗用力拍了下大腿一屁股坐到石块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大声说道:“哎呀,你们几个装神弄鬼的差点吓死我了。对了,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一听到这句话,本来满脸死灰色,嘴里不停碎碎念仿佛中了魔一般的张老头,突然一个激灵像是被打醒了一样回过神来,扯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整张脸皱在一起:“我的老伴啊,我的老伴。。”说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个高抬跨步越过大石块直径向前跑去,小刀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拉着,他半边衣衫都快扯破了。
“张老爷,别急,我们扶着你一起过去好不好?别着急,说不定张老太就在前面等着我们,等着一起周游全国一起牵手回家呢,是波?”我违心的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张老头,心里像是堵着一块重重的石头喘不过气来。我向小刀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的牵起张老头的左手,我们一同向前方茂密的灌木丛中走去。
每走一步,阿凯和二狗他俩紧紧的贴着我们,“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记得出发前阿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对我发誓,而此时他目光炯炯地跟随我们步伐轻手轻脚的向前方走去,就像一个等待时机狩猎的豹即将一触即发。
随着森林里的微风吹来,灌木丛里的小根树枝摇摆了起来,树顶上的鸟儿排排站着欢快的鸣叫,像是在看一场热闹的盛宴。前方的灌木丛里左边小部分草显然被某个重物压得零碎不堪,泥土里有很明显的深陷着几个脚印和拖拉拱起的长长痕迹。正当我们越靠越近的时,阿凯一把拉住我到他身后,侧过身来纵身一跃,草丛里除了一条很长的拖拉痕迹外什么都没有!
我们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像这里从来都没有人来过连个野兽都没有吐出过骨头一样的干净。张老头颤抖着脚,眼前快速闪过半小时前发生的悲惨的一幕,他捂住脸向前走,一会儿神经质的蹲下来摸着地上被滑过的痕迹全身哆嗦着。我留下照顾着张老头,三个男人继续沿着痕迹向前走,草丛里摇晃了几下,然后消失不见。我不安的看了看周围,身后除了可以隐约看见石块上坐着的林凡的身影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我的心扑通跳得很快,扭过头来紧张的开始低声喊了起来:“阿凯,阿凯。”没有任何人回答,风吹得树枝哗哗作响,我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突然,草丛中开始晃动,“是野猪。”二狗的声音从那个草丛里传了出来,紧随其后的阿凯和小刀各自手里拿着尖牙之类的骨头。待到站直了身子,二狗两眼放着光,撇着嘴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就像只有他一人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到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起来。
“你看这些小脚印分明就是野猪奔跑时候留下来的,所以啊,老太太估摸被野猪叼走了,前面雾气太大实在不能走远。”说完,二狗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扬长而去,向林凡的方向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走了。
“怎么回事?”我不太相信的再度询问,阿凯和小刀没有做声。这几个男人做声吞吞吐吐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的我撩开他们自行蹲在地上观察起来。地上有几行类似动物的脚掌印,再往前看还有一条细细长长的痕迹,这是是野猪的脚印!但那长长的痕迹很明显是人为被拖走的迹象,果然没那么简单。我站了身来,询问似的看着阿凯,他点点头,看他那眼神似乎证实了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