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向来对这个孩子十分在意,纵然不愿理会自己,每每一搬出孩子来,他就会服了软。易缜却不知此时提起这话,对于秦疏来说无疑是往血淋淋的作品上撒了层盐,一时间有如晴天霹雳。
他只觉得眼前就是个醒不过来的恶梦,而他整个身子如坠在冰窟之中,全身麻木冰凉得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知觉。只有腹中像一团火在烧,只让人五内皆焚。不过片刻的工夫,就让人疼出一身冷汗。
敬文帝的脸模模糊糊地在眼前浮现出来,朝着他冷冷呵斥:“孽种!”
“小疏!”
易缜见他突而抱着肚子弯下腰去,脸上也眼着变了颜色,手足无措的伸手去拉他。秦疏正向前俯着身子,他这一伸手,正有几滴泪滚下来,溅在他手背上。
“很疼么?小疏?你不要怕,我在这儿……”易缜惊慌失措,一时也想不起来叫人。
秦疏难于自禁地呻吟了一声,硬生生忍住。抽出手来推了他一把:“滚。”腹中又是一绞,只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复又死死抱着肚子躬成一团。
易缜促不及防之下被他一推,向后跌在地上。而秦疏神情痛楚之中犹带愤恨,拿一种几乎是不共戴天的眼色看他。看那样子若不是肚子实在疼得厉害,只恨不能再扑上来补上几脚。
易缜只觉心里一揪,也不知是心疼他还是替自己不平。忍不住大声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可你也别折腾你自己。我想成亲绝不是想辱没你,我是当真喜欢你。我知道你不稀罕,可是我稀罕……”
秦疏在刀绞的剧痛中带起脸来,也是竭尽全力:“滚!”
他声音哆嗦,难以自制的颤抖中略带哭音。
易缜猛然回过神来,住了口不往下说,也不顾他竭力反抗,沉默着把人打横抱起来就往外走。
这声响早惊动了下人。易缜铁青着脸朝院中探头探脑的侍卫喝道:“怔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靖安过来。”他一脚踹开房门,将人放至床上。
秦疏昏昏沉沉的,挣扎间只是要他滚。
易缜充耳不闻,唯恐他伤了自己,捉着他手腕压着不放,一声不吭地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