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慕仲彦皱眉，儿子的态度再他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还以为，他会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的。
“不然，您教教我，让我怎么跟您说话？”慕煜宸不耻下问。
慕仲彦一听这话，就沉默了。
对于这个儿子，他有太多太多的愧疚，从小到大，更是没有怎么教导过他。儿子这么说话，完全就是在堵他。
“您看，您自己都没有教过我丁点，我又怎么知道该怎么跟您说话呢？所以，没事的话，你们还是少来打扰我们，否则，我不保证做出什么来。要是您气个半死，那我这个不孝子，可就真的成了不孝子了。”慕煜宸单手插着口袋，一手搂着叶向暖，一脸的淡漠。
慕仲彦被他的话给噎着了，知道孩子心中有很，却没有想到，他的恨意，会是这样的深。
“父亲大人，您还有事吗？无事的话，我们就不奉陪了。”
“你这个混小子，有你这样跟老子讲话的吗？”慕仲彦又恼又气，即使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火，千万不能生气，却还是在看到儿子脸上的无动于衷和讥讽时，没有忍住。
“那还真抱歉，我的态度一向如此。”慕煜宸悠闲道，丝毫不把慕仲彦的怒火看在眼里。
“煜——”叶向暖扯扯他的衣服，示意他的态度好一点，父子即使再有仇恨，也是血肉至亲。
慕煜宸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似的，对着他笑道：“暖暖，爷爷让我们晚上过去吃饭。”言外之意就是，不相干的人，该走了。
“仲彦，要不我们先走吧，下次再来。”眼看着慕仲彦要发怒，深怕两人再次吵起来，孙雅莉只好在他怒火发作之前提议道。
“也好！”慕仲彦也知道，再待下去，自己的脾气怕是控制不住了。“向暖啊，有时间欢迎来家里玩。”
“好的，伯父。”叶向暖呐呐的答道。
“煜宸，不管你如何的恨我，怨我，我是你父亲，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慕仲彦似是感慨，又像是在哀叹。
慕煜宸讥笑一声，“我倒宁愿跟您没有半点干系。”
“你——”慕仲彦再好的涵养跟脾气，也被儿子这句话给气着了。
“想动手打我？”慕煜宸嘴角的讥讽更深了，“我倒是忘了，多年前，你就对我动过手。怎么。当年没有打死我，只是让我九死一生，现在，还想故伎重演？”
“你……你个混小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慕仲彦气的捂住胸口不断的喘着粗气，孙雅莉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眼神求就似的看了眼叶向暖。
叶向暖是极其不愿卷入父子的战争之中的，不管人家父子有多大的仇恨，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她一个外人，都是没有置喙的余地的。她的关系又有些尴尬，不管帮哪边，都会得罪另一边的。
于是，故意不去看两人之间的火光四溅，眼神作欣喜的欣赏着摆放着的一盆一米多高的盆栽。
“气死您的事情，我可是万万不敢的。在您眼中，我已然是不孝子了，若是真的把您气出了个好歹，我岂不知真的就是连畜生都不如了。您还是离我远点的好，我这人小时候没有人教，不懂得讨好长辈欢心那一套，您不是还有个自幼在身边的好儿子，有什么事情，您还是找他的好。”说完，搂着叶向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带着她离开。
“煜，你这样会不会……”把你爸爸给气着啊，看着慕煜宸阴沉难看的脸色，叶向暖没有胆子把话给说完。
慕仲彦看着儿子嚣张的扬长而去，气的脸都涨红了，“这个混小子，真是……真是想要气死我不成？雅莉，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煜宸对你的不谅解，他以后慢慢的就懂得了。你看，这五年来，他从来不愿意听你说上一句话，现在却跟你说了这么多，就算是气你，那也是一时间没有释怀。有些事情，慢慢来就是了，以后，会好的。”孙雅莉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在慕仲彦的心目中，慕煜宸这个儿子的分量远远比他们母子加起来的高。即使他现在是气的想要打骂慕煜宸，那也不允许别人说他一句的不是。
“但愿，如此！”慕仲彦知道，儿子对他的怨恨不时一时半会就能释然的，即使内心有许多的痛苦，也只能踉跄着离开。
“煜，刚才你不应该对你父亲那样的态度的。”走进电梯，叶向暖挣开他的怀抱，语带指责道。
慕煜宸神情一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那你说，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一个要杀了亲生儿子的父亲？”
“杀？”叶向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虎毒不食子，，一个父亲再怎么样也不会要杀儿子吧？
“十多岁的孩子，骤然失去了母亲，父亲突然无预兆的带回来个陌生的女人，说，是他的新妻子。这还不算，同来的，还有，比他差不了几岁的男孩，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觉得，那个孩子，应该以怎么样的心情对待？是愤怒的叫嚣着让不要脸的母子离开，还是，应该忘记母亲离开的伤痛，欢天喜地的迎接那对母子的到来？”慕煜宸自嘲的笑笑，眼底，有着浓浓的悲伤。
叶向暖张了张嘴，安慰的话，无法说出口。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两人，却没有要走出电梯的意思。
沉默了良久，叶向暖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我从未想过，年纪轻轻的父亲会单身一辈子，也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他再婚了，我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