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次,她却无端端生起苦恼来,他究竟是太过爱惜她,还是对她没有那般强烈欲.念?
许是他揣测到她眉眼中的想法,便温柔道:“阿曼,我要你将最好的留到我们新婚之夜。”
她一下子欢笑起来,眼角又染上些感动的湿意,回抱住他,心中想,这人终究是最爱她最疼她的,他对谢流光不过是一时的欲.望而已,而今日口口声声喊谢流光为“娘子”,也不过是为了气她与阿修在一起罢。
*
“师傅,师傅,别走……别丢下小光,小光好怕,师傅求你,别丢下小光,小光保证以后再也不顽皮捣蛋了……”
拼命伸手去抓,却是什么都抓不住,空空如也。
猛地睁眼,只有空荡的床幔在轻晃着,而她的师傅云道子根本不曾来过。
她刚刚做到了一个梦,梦见师傅来瞧她这一世的生活过得可好,她告诉师傅过得可惨了,师傅却乐呵呵笑着告诉她:“天将降大任于
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更何况这就是生活,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再苦死来得好。”
好吧,她反驳不过道理一大堆的师傅。
师傅走前还留下一个宝物给她,告诉她危急关头用上,方可救她性命。他还说,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他如今法力已有限。
她傻笑一下,师傅都被她连累要受天谴了,又怎么可能过来瞧她呢?
当时分别,师傅更是落下狠心之话,他们师徒情分已做了断。
抬手擦下脸上冷汗,再搁下时,枕边有什么东西甚是硌手。
是什么?这东西精致小巧,模样长得奇怪,在月光下左右打量,是枚玉石打造成的哨子,散发出幽幽灵光,她心上一惊,这不是普通的哨子,这是仙家之物。
她又忍不住欣喜,果真是师傅来看她了,师傅这老头子总是嘴硬心软,其实从不曾离弃过她。再被窝里,喜极而泣着,紧紧攥着那哨子,方才沉沉安睡。
翌日。
阿缘一早便让厨子做了可口的早饭,到她屋里来陪她一起吃。
早饭丰盛得让人咋舌,见她眸里微微惊讶神色,丫鬟墨兰便嗔笑道:“这是散王府,与其他不受c的王爷府上自是不一样的。”
这便是八爷府上的吃穿用度,比静王府乃至太子府都高上一等,谁叫他外祖父是一等一的富商,自然不差钱,而这有钱人家的丫鬟不仅脸蛋漂亮说话还如此“任性”。
“墨兰!”赫连缘声音微微低厉,看向这说话的侍女,“罚你从今日起,一月不许出门!”
墨兰小脸脸色一变,摆弄碗筷的手也是一僵,努了努嘴道:“爷,可否从明日起再罚我,今日让我跟随你们一起去西郊游湖。”
“墨兰,本王看你翅膀越发硬了,还敢讨价还价?再敢多嘴,就滚出王府!”
墨兰委屈地一下子便掉下泪珠子,但也不敢再多话,她狠狠瞪了流光一眼,她跟着爷数数也有七八载了,她是他第一个通.房丫头,平
时爷对她也是c爱有加,而现在他竟为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赶她出王府,怎不委屈?
身边剑兰轻轻推了一下她,叫她别再哭,莫将主子惹得更生气,她只好使劲擦了擦眼泪,摆好后,飞快跑了出去。
席间,她闷着头只顾吃不说话。
他拼命给她夹糕点小食塞到她碗里,叫她多吃点,终于她开口,“八爷,那丫头也定是你的女人吧,她一心待你,又何必教她如此委屈?”
流光从墨兰身上,恍若看到自己一些影子,赫连钰也曾为了别的女人叫她滚。
墨兰性子如此骄纵,也与平时八爷c惯脱不了干系。而当新人胜过旧人,便得了如此下场。
男人,负情是不是你们的名字?
赫连缘一听她这话,就好似听了个大笑话一般笑得有些捂不拢嘴,“流光,皇家子弟哪个没有过许许多多女人?若是每个都要好好相待,每个都要顾及心情,那么父皇的冷宫设来又有何用?”
是啊,他们这些人啊,生来便高人一等,妻妾如云,亦是理所应当,生为这个时代的女子,便要接受这亘古不变的道理。
赫连缘亦觉察到她心情起伏,便牵过她的手揉进掌心,认真道:“只是,流光,你与她们不一样。我总是看不得你受委屈,即便我知道你不愿打掉七哥的孩子,我还是想要娶你。等到护国公案子了结后,我便请父皇赐婚。”
流光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收紧,她不是不信他的话,她知他对他是真心,只是这样对他不公平。
“阿缘,你王妃至少应该是个清白的女人,不该是我。”
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觉得配不起这人,即便对赫连钰,她也没有这种配不上的感觉。
赫连缘却是更用力地包裹住她的手,他不是不矛盾,不是没挣扎,喝得大醉伶仃,只是对于这个女人,他注定失败。不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嘛,他以前玩弄过太多女子,是个花花公子,是个感情骗子,犯下许多罪孽,看吧,终于遭到报应了。
他想,谢流光是他的劫。
躲不开,避不过,他只能迎头直上。
“流光,你看我被无数女人睡.过,你不嫌我脏,我就烧高香了。”
被他这话逗得,她噗嗤一笑,他还是能正话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