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染暗自冷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既然一心要抱华姨娘的大腿,那就别怪她了。
心中恼怒,面上却是一丝一毫不露,目光淡淡扫向知琴,吩咐道:“你去给祖母回禀一声,就说今日相府闭门谢客,我这孙女就有家归不得了。”
她直着腰杆,如同挺拔的青松一般,态度也如那青松般坚定,仿佛今日不开林府大门,她就直直的站在门前,一步不进的样子。
知琴被林轻染所透出来的威势所摄,再加上之前心中的思量,当即二话不说,立刻就应下,进去回老夫人的话去了。
二小姐的意思,似乎要将此事闹大!
守门的管事后背开始冒冷汗了,目光复杂的盯向那一棵青松般的二小姐:怎么觉得二小姐此番出去转了一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跟之且彩前氲愣疾灰谎了。
若不是眼前的人的确是二小姐的相貌,他几乎怀疑是不是被人换包了?
他刚刚敢那般行事,也是思量过二小姐的性子,二小姐一向最是会软和,遇事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别人,可谓是委曲求全的代表人物。行事也是低调小心,处处避开风头,恨不得将自个儿化为隐形人。
但是此刻的二小姐……他又细细的看了看,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少女,与记忆中低调温和,软弱的二小姐相距甚远,倒像是一只浑身涨满了利刺的小兽,毫不畏惧,毫不犹豫,毫不迟疑的向前冲着,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眨了眨眼睛,再看的时候,却发现依旧是浅浅淡淡的笑容,仿佛那瞬间的气势,不过是他自个儿臆想出来的。
“二小姐,退一步海阔天空,您何必……”守门的管事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样,叹息了一声,继续劝道:“今时不同往日,您不为自个儿想,也要替五少爷想想。”
大小姐,二小姐年岁都不算小了,得罪了华姨娘,忍个三两年出阁了,也就出头了,可是五少爷却还年幼,却还攥在华姨娘的手上。
这么听来,这守门的王管事像是全心全意为他们姐弟考虑的模样,若是没有前世的经历,林轻染或许会感念王管事的好。
可是林轻染却记得很清楚,这王管事可是华姨娘远房的亲戚,前世的他在华姨娘扶正之后,可是成了府上的大管家。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哄住她,帮着华姨娘今儿个压她一头,只要她今儿个走了西角门,日后在府中就再不能使出嫡女的气势来。
林轻染嗤笑道:“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何非要我退这一步?我又为何要退这一步?别说什么为了五少爷的话,就是因为五少爷,这一步我才不能退!”
她从地狱而回,经历碎心碎骨之痛,才向前踏出这么一步,为何还要退?就是真的要退,也不该是她了。
她若是退了这一步,五弟才更不好,她成了庶女的位分,那五弟也自然成了庶子的位分,这守门的狗奴才,用心险恶,居然用这样的话哄她。
对付这样的狗奴才,林轻染觉得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一棍子打死,所有害他们姐弟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只是这使棍子的人选她要好好的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