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之所以前来宣安候府,便是想看看那个叫“孟子曰”的少女后面的命运如何了。
他犹记得她在他怀中的感觉,瘦弱的身躯柔软轻盈,细细的腰肢软绵绵的,不堪一握,似乎他轻轻一用力,便能折断。
无意中触到她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那种香嫩滑腻的触感,好象是上等丝绸一样,让他脑海中一瞬间想起了“肤如凝脂、柔弱无骨的娇躯、柳条般纤细的小蛮腰”这等香艳的词句。
这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何时注意过一个女子?用那些人的话说,这世间安能有女子值得他费神?谁有他生的妖孽……
他娘的!这都是那些王八蛋埋汰他的话,他怎么也引用起来了?
萌紫玥见这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年轻公子兀自盯着她瞧,却没有松开手臂的意思,对此她是满头黑线,外加满头狐疑,但她脸皮超厚,就是没有姑娘家该有的羞赧和不好意思。
她再度咳了咳,瞪圆眸子看着男子,认真地道:“恩人,看够了没?不及你漂亮也要看这么久?”
羽千夜神情一窒,感觉她看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异动,仿制他只是个很寻常的人,默了默,他无声的放开她。
萌紫玥立刻退开几步,离他远了一点,俨然一副男女授受不亲的模样,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始抚平弄乱了的衣裙。
羽千夜沉默的打量她,觉得她除了瘦弱和脸色苍白一点,倒是个非常标致的少女。
精致的眉眼混合妩媚和稚嫩青涩,自然又动人,别具魅力,青丝如瀑,光亮如缎,柔弱堪怜的气质中带着从容不迫的优雅和睿智。
特别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小脸上显得尤其大,顾盼神飞中隐隐带着一股冷傲灵动,摄人心魄,教羽千夜看得心头一悸,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充斥胸臆间。
就是穿得有些薄,只着浅色的褙子和一袭灰色的衣裙,裙角绣寒梅傲雪,尽显曲线玲珑,fēng_liú袅娜。
他下意识的瞥了暗处的暗卫一眼,然后佯装转头看风景,旋即却悄悄垂下眼帘。他鲜少正眼看过世间女子,女子们看他看的出神倒是屡见不鲜,对这种不熟悉的怪异情绪,他感觉不知所措,只能尽量忽略。
萌紫玥此时也发现他锦衣上的四爪龙,心中微微有些吃惊,这个世道不说平民百姓,就是朝廷大员,也不可以穿有龙图案的衣服!否则,不是抄家,就是诛族,这位公子居然是皇族中人?
可转念一想,她又释然。
这人风华绝代,漂缈如仙,但神色中却隐隐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
这种迫人的气势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除了先天的自信十足,以及身份贵不可言,高度令人仰望以外,还有后天环境和教养的潜移默化,再加上日积月累的慢慢累积和沉淀,才能形成这种浑然天成的天潢贵胄、龙子凤孙的优雅贵气。
她眸色微闪,假装不知道对方尊贵的身份,一脸波澜不惊的道:“此园地处偏僻,公子想必是府中贵客,怕是不小心走岔路了,待小女子寻个人来为公子带路即可。”
羽千夜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既不看她,也不开口,而是将左手伸给她看。
萌紫玥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继而疑惑的打量他手上之物。
那是一块圆形的小石头,上面描绘着一副色彩鲜明的图画,很精巧也很动人——用青色的颜料在石头上绘着一泓清澈的潭水,四周凤竹森森,水上有一只红顶白毛,曲项向天的大白鹅。
大白鹅肥嘟嘟的,红掌划着水,神态既高傲又凶悍,像个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萌紫玥仔细端详又端详,虽然很喜欢这副画的创意,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伸出纤指戳了戳小石头上的肥鹅,试探地道:“这鹅好肥啊!挺神气的,像个打胜仗的将军,你绘画的功底好深厚呐!而且很有天赋,从小就练的吧……这么好的石头彩绘没诗怎么行?要不,给它题首诗吧……嗯,就用那首《咏鹅》吧!”
她略作沉吟,娓娓念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羽千夜耳中听着她天籁般的声音碎碎念,心内却因为她的话和诗震动万分。
他黑眸里的光芒交错变换,沉默片刻,低柔的嗓音淡若轻风:“你作的?”
“不啊。”萌紫玥摇摇头,微一勾唇,浅笑如盛开的夏花,带着几分调皮:“借用名家的。”
羽千夜瞥见她恬淡动人的笑容,心湖内竟荡起片片涟漪,心跳仿佛加快了,他赶紧垂眸逃避,把肥鹅将军举到萌紫玥面前,纯澈悦耳的声音带着一股质问,如珠落玉盘:“你就没觉得这东西很眼熟吗?”
萌紫玥一愣,眯起眼睛又打量肥鹅将军片刻,然后她干脆从羽千夜手中拿过石头,对着阳光细细观看。
末了,她把石头还给羽千夜,满头雾水,眸色迷惘地道:“所有石头都长的大同小异,是很眼熟啦!怎么了?”
羽千夜斜睨着她,气极反笑。
他低下头,以修长的指尖轻揉着额心,万分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主,骗死人不偿命。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情有着前所未有的失落,亦很失望——他已经知道所谓的恐龙蛋就是块石头,却没舍得扔掉,还花了不少功夫在上面精心绘了一副画,可送石头的人呢?早将石头和他抛诸脑后。
萌紫玥不明他笑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