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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非这句话不能表达了羽千夜此时此刻的心情。
本来已到了王府,轿子马上要直接抬到碧波阁,马上就可以与玥玥巫山云雨,享受那欲仙欲死的滋味了,怎料风胤颢又一脸为难的跑过来,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道:“王爷,王妃,元大公子在府门口徘徊多时了……他赖着不走,死活要见王爷和王妃一面。”
“哼!”被打断好事的他哪会有好心情,幽深的美目一眯,从挺直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倒是快,本王和王妃岂是他想见就见的?不走是吧,打死勿论!”
元朝暮骑马,寻得捷径,当然比坐轿子的快。
“额……”风胤颢甚是为难,私底下当然可以打死,但众目睽睽之下,对方好歹是宣安候府的公子,这样做似乎有损王爷的名声。况且那元公子也是个人物,在路上分明只求见王妃一人,此时肯定是觉出自己行为的不妥,便改口求见王爷和王妃,连总管都将其打发不走。
萌紫玥伸手拉住羽千夜,轻声道:“小风,来者是客,请他进府。”
见羽千夜又用幽幽怨怨的目光瞪着自己,她只好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低声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既然一心想见我们,当然要正大光明的会他一会啊!夫妻同心,齐利断金,难道你我还怕他不成?”
这话说的羽千夜心里极为妥贴,当即眉也展了,眼也弯了,漂亮的红唇也悄然翘起。
是啊,为什么不去见他一见呢?元朝暮非三头六臂,自己与玥玥两情相悦,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过去的事犹如豆腐落在灰堆里,拍不去,抹不净,不如坦然面对。再说,自己比起元朝暮来,不知胜过他几许,只有他羞愧的份,断没有自己退缩的道理!
萌紫玥见他眸光灿璨,如一汪清澈动人的湖水,知道他已想通,不禁嫣然一笑,娇声唤道:“王爷,陪妾身去见客吧!”
羽千夜抱住她低笑,“调皮。”又道:“我们先用膳,吃饱喝足再召见他,省得等会见了他,你又没胃口吃饭。”
萌紫玥也想晾晾元朝暮,遂点头:“你四哥恁是小气,都不在皇宫设宴招待我们一顿,活该让他和阿呆同命。”她边说边瞅着羽千夜的脸色,恐他为羽寰担忧。
孰料,羽千夜适应的很快,不但不为他哥担心,反而叹了一口气道:“还是莫揭穿这个事实的好,就让他认为与你中了同命盅吧,省得他以为自己和一只猢狲同命,并非什么龙命,觉得无地自容,然后一个想不开,自杀了。”
“噗哧!”萌紫玥忍无可忍,终于偷笑出声。
他们在这儿蜜里调油,那边元朝暮被请进了富丽堂皇的偏厅,正焦灼的在踱着步子。仆人送上的茶水和点心,元朝暮无心品尝,时不时会踱到门口去望一望。
时值二月,又是暮色时分,晚霞满天,庭院里一架架迎春花迎风摇曳,煞是动人,小径的尽头杳无人影,更不用说萌紫玥了。
元朝暮等了良久,不见有人来,狭长的眸子中便透出几分失望,转头问侍立一旁的丫鬟:“萌……你们王爷和王妃怎么还不来?”
丫鬓倒也伶俐,脆生生地道:“回公子,我们王爷和王妃初初返府,哪得闲啊?除了去见皇上,谁也不曾见,莫说见外客了。”
元朝暮更失望了,眉宇中渐渐聚起一个浅浅的“川”字,想到先前他在路上求见被拒,王府侍卫那干脆果断的样子,心中不免对自己此行生出几分不确定来。
但转念想到自己的目的,那几份不确定便骤然消失——无论无何,他都要见萌紫玥一面!
正当元朝暮在加持自己的信念时,几个衣饰干净整治的婆子率先进来,后面是几个手脚伶俐的丫鬟。这些人一脸喜色,手上托着鎏金托盘,将茶水和精美的点心,以及在这个季节鲜少见到的一应水果等物纷纷置放好。
先头回他话的丫鬟便笑着道:“公子的运气倒好,王爷和王妃就要来了。”
“来了吗?”元朝暮脸上显出几分惊喜,几分紧张。
忽然有一个粉衫的大丫鬟踩着小碎步进来,对着屋内众人道:“王妃刚用完晚膳,怕积了食,便想到花园走走,王爷正陪着王妃前往花园,你们速去侍候,将一应用具搬到听风小筑!”
元朝暮闻言,正大失所望,以为被拒了,不想那粉衣大丫鬟对着他施了一礼,温声道:“元公子,王爷召公子去听风小筑,公子请随奴婢来。”
元朝暮大喜过望,忙道:“谢过姑娘。”他的心情几经变换,起落太大,此时方真正定下心来。
……
听风小筑,依旧是草堂,钓杆,蓠芭,凤竹摇摇。
草堂内,萌紫玥和羽千夜不但用过膳,还换了一身家常的便服。
羽千夜广袖宽袍,白衣胜雪,容颜绝世,清贵无双。晚风轻拂,他黑发轻扬,衣袂飘逸,仿若乘着风的谪仙。
萌紫玥眉目如画,着一袭月白色的广袖长裙,头发鸦青一片,插头流光溢彩的玉钗,外罩一件绣工精美的红色锦缎披风,亭亭玉立,如彩霞一般绚丽华美。
羽千夜半揽着她,两人微仰起头,伸手对着天边的晚霞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不时传来轻言笑语。那柔情蜜意的模样,端地是一对神仙眷属,令人艳羡不已。
透过在春风中返绿的花草树木,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