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紫玥蓦然回头,望着那两摊黄水,轻轻地道:“应该不是化尸粉吧,若是化尸粉,早将人头化了个干净,怎会还会留到现在?”
但不待羽千夜说明,她马上就恍然大悟:“匣子里面设有机括,何时木匣被打开,事先安放在匣底的化尸粉便开始见效,所以我们都未能发现。”
“玥玥真聪明。”羽千夜微笑着称赞她,口气宠溺无比,仿佛在称赞一个小娃娃。
“……”萌紫玥泪。
“……”众人大泪,他们就不聪明么?为什么没有获得王爷的称赞?
……
当萌紫玥和羽千夜在盘龙山的时候,栖凤镇一套两进的院子里,宗瀚正万分焦灼地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
自从灰头土脸的离开栖凤村,宗瀚等人并没有立即回南疆,而是在栖凤镇租了院子住下来。想来也是,倘若不将萌紫玥带回去,他也是不会甘心的。
宗瀚情绪很不稳定,偶尔,他会抬头问一旁黑衣黑袍的萨觋师:“觋师大人,如此一来,玥应当会和我们回去了吧?”
萨觋师低头垂目坐于一旁,那根样式古怪的杖子被他横放在膝盖上。他枯枝似的右手不停的摩挲着杖端的饕餮。对比宗族长的心急如焚,他显得气定神闲多了:“族长不必心焦,玥之所以不愿和我们回故乡,是因为她心里没有归属感。她总以为南疆不是她的故乡,也从不以天水族人自居,她一直在犯一个错误,而我们,要帮她纠正过来。”
“她在栖凤村过的如鱼得水,友人众多,且有一个身份尊贵的情人,哪里还会想到故乡?想到我这个未婚夫?”宗瀚不满地道。
萨觋师头也不抬,五指微张,狠狠扣住凶恶恐怖的饕餮头,沙哑粗嘎的声音透着阴冷:“族长莫忘了,友情可以背叛!情人可生龃龉!世上的事,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什么会是永远!只要让她对人性失望,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比故乡更温暖?比深情厚意的未婚夫更可靠?”
“但愿如此吧!”
听了萨觋师的话,宗瀚心下微定,缓缓撩衣坐下,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凉茶。然后又道:“这次来中原,固然费时费力,又费尽心机,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天水族大仇得报,终于吐了胸中一口恶气。”
萨觋师双唇不动,却有沙沙嗡嗡地声音在屋中响起:“上次族中遭逢大难,全怪本觋师疏忽了,以至于让人钻了空子。这次,本觋师誓要将这些恶人一网打尽,令他们受阿鼻地狱之苦,万劫不复!”
宗瀚正要点头附和,却见萨觋师忽然将手中的杖子一挥,破锣似的嗓音带着阴沉和狠戾:“谁在外面偷窥?”
“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惊惶的尖叫声,下一刻,紧闭的房门被人重重的撞开,有两个人噗通一声跌进屋内,狠狠摔倒在地上。这两个人是两名女子,一个虽然扑倒在地,但看起来毫发无损。另一个连头脸都缠着白色的布巾,手里还拄着拐杖,此时一摔,拐杖从她手中脱落,也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芸娘,槿叶。”看着摔进屋内的两个人,宗瀚不无惊讶地道:“芸娘,你不在屋子里好好养伤,跑来这里做什么?是嫌闹腾的事儿还不多吗?这次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槿叶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然后又将芸娘掺扶起来。
芸娘从头到脚一身的伤,而这些伤全拜萌紫玥所赐。萌紫玥怀疑是她下毒害的阿呆,不但用皮鞭狠狠抽了她一顿,还不知用什么药物将她的脸弄的又红又痒。最后,猫神狠狠的将她扑倒在地上,把她的一条腿撞断了不说,还用锋利的虎爪在她身上试爪,刨了几道血坑……
她被萌紫玥弄的这么惨,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更何况萌紫玥那个狠心无情的女人,竟然煸动栖凤村的人将他们赶出来了!
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今儿看到宗瀚和萨觋师关在屋中,似有重大的事情商量,而且和萌紫玥有关,她便命令槿叶扶自己过来窃听,尽管她们万分小心,结果还是被萨觋师发现了。
芸娘见宗瀚对自己一脸责怪,正要想个法子开脱,却听萨觋师道:“族长,玥的事情毋须担心,我们只须耐心等待即可,本觋师累了……”
宗瀚瞟了一眼芸娘脸上缠着的白色布巾,神情露出几分厌恶,不假思索地道:“既然如此,那便让芸娘和槿叶服侍觋师大人吧。”
“……”芸娘闻言,恨不得尖叫着逃跑,只可惜她腿断了,跑不了。
……
堪堪进入三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萌紫玥一袭鹅黄色春衫,带着阿呆和猫神上了栖凤山。一路行来,春光明媚,和风拂面,视野里呈现出一种“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景象。
如今的栖凤山经过村民的辛苦修凿,已在上面已建了不少房子,用来供在山上守卫的人居住。放眼望去,云蒸霞蔚,山色如黛,各种树木竞相吐绿,鸟语花香,令人犹如置身于仙境之中。
阿呆和猫神一到山上,就兴高采烈的结伴去山上撒欢打滚了,顺便吓吓山上的动物。萌紫玥却选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