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从皇宫谢恩回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过后更是只字不提皇宫里的事,让亟欲想知道事情真相的傅逸云犹如百爪挠心。这会儿,他瞅着四周无人,终于问出心中最关心的问题:“王爷,关于元朝雪和刘瑞烟,皇上究竟打算如何?”
羽千夜收回目光,微侧头,淡淡地瞥着他,低声如叹息:“傅逸云,我真替你担心。”
傅逸云俊雅的面容有丝不解:“王爷,何出些言?是担心我不能升官发财吗?”
“非也。”羽千夜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我担心你总有一天会变成女人。”
“……”傅逸云大愤。他不就是好奇了点么,至于用女人来损他吗?他不满地道:“王爷,我若真变成女人,那也是让你逼的,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么?”
羽千夜慢条斯理的步出听风小筑,信步向前,安步当车:“傅逸云,明日我便起程去接玥玥,太上皇和府中的一切事宜先托付给你,待我回来,再对你lùn_gōng行赏。”
傅逸云跟上来,腆着脸道:“王爷,你可不可以先行赏?”
“嗯,你想要什么?”羽千夜好笑地觑了他一眼。
傅逸云心花怒放,饶有兴致地道:“小的追随王爷这么久,不缺银钱,就想知道皇上和王爷说了些什么,王爷不如把这个赏给小的吧!”
羽千夜长长的睫毛轻颤,黑眸望着前方,忽然停住了步伐。傅兔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秦嬷嬷的身影出现在青石小径的尽头。
秦嬷嬷甫一看见他们,便加快脚步行了过来:“王爷,傅大人,刘刺史家的小姐和宣安候的的大小姐又来了!她们想见王爷一面。”
羽千夜闻言,眯了眯美目,微勾了唇:“嬷嬷只管说本王不在。”
秦嬷嬷似有些为难,躇踌了一会儿,试探地道:“王爷,你见见她们又何妨?这两位小姐日日都来,老奴撵人也撵的……”府里又没个女眷,刘瑞烟和元朝雪锲而不舍的来,秦嬷嬷也不胜其烦。
傅逸云在一旁怂恿道:“王爷,要不去见见吧,横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羽千夜眼角微撇,脸上笑意如桃花,性感的双唇轻启:“谁是和尚?”
“……”傅逸云当即泪奔,这是个比方好不好。
他们在这厢讨论谁是和尚,那厢,刘瑞烟和元朝雪却在宝睿王府的花厅里焦灼地等待着,连侍女奉上的茶水都无心饮用。
刘瑞烟打小就生的美貌过人,一张鹅蛋脸,弯弯新月眉,明眸含羞还怯,丰润的红唇微嘟,她才情绝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按说这样的既有外表又有内涵的大美人,即使刘刺史时运不济,也会是众多男子求娶的对像。
但她不知因何缘故,一十八九了还迟迟未嫁。更为了身染时疫的宝睿王冒天下之大不韪,退掉了已订好的亲事。这不免令人感慨万千,觉得人间自有真情在!
元朝雪一袭红色长裙,双臂挽着长长的披帛,身姿亭亭玉立,玲珑动人,兼之她肤白如雪,明眸皓齿,当真生的像花儿一样漂亮。她和刘瑞烟一样,迟迟未嫁,但她一直未嫁的原因却和刘瑞烟截然不同。
众所周知,元朝雪的兄长曾是前朝的准驸马,宣安候府受六皇子之累,本就不该有好下场。尽管皇上皇恩浩荡,放过了元府,可老话说秋后算帐,君心难测,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想起这桩公案。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因此,凡是有眼力见儿的世家子弟都不愿和宣安候府结亲。
不过,这次元朝雪的举动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居然不畏生死愿当陪祭品,先不说此举为她个人带来何种命运,但最起码皇上会对宣安候府另眼相看吧。
“瑞烟,你说王爷会见我们吗?”元朝雪见等了这么久,一直不见有人来通传王爷接见,忍不住询问刘瑞烟。
刘瑞烟缓缓落坐在锦杌上,纤手端过桌上的青花白瓷茶盏,叹了一口气,低低地道:“我也不知道,但……但我已无后路了……”
元朝雪闻言,更是愁眉苦脸,刘再烟没有后路,她何尝又有后路?刘瑞烟好歹还有个清白的处子之身,而自己呢,什么都没了,空有一个候府的家世,却是负累。
她咬了咬红唇,也学着刘瑞烟坐下来,因为紧张和忐忑,还有兴奋,她纤白的手微微发抖。这次其实并非她自己的主意,而是她那个断了腿的娘的主意。她虽然婚事不顺,但既然当初失身之时都未想死,如今更是不会自寻短路。
奈何她的娘像个疯子,趁着父亲不在府中,硬是命人将她绑进轿子,要送她来宝睿王府当祭品……
不过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也没料到她的疯子娘误打误撞,竟翻盘了!
刘瑞烟的心思经过半天沉淀,已稳定下来。她的面色渐渐平静,颇有些气定神闲的意味,眼角余光瞟到元朝雪衣袖轻抖,她微微一笑,眉目动人,“朝雪,其实你不用怕,既来之则安之,横竖已是这样了。”
“你说的对,我真不中用。”元朝雪也向着刘瑞烟露齿一笑。她其实想说,我不是害怕,我是心虚,还有中奖后的激动。
正在这时,秦嬷嬷步骤从容的踏进花厅。她一丝不苟地对着两位小姐行了个礼,满是谦意地道:“又让两位小姐空跑了一趟,王爷他一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