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妙朱却也是有些呆怔,这个兰令月也是未免太过于胆大包天,不将在场诸位给放在眼里。与此同时,阙妙朱心下也顿时生出了滔天怒火!
“兰令月,你做下了这等事情,居然还肆无忌惮,莫非不将在场诸位放在眼里。不错兰氏在敦煌也不容小视。可是也是容不得你们一手遮天。”
阙妙朱巧舌如簧,极尽挑拨之能事,且言辞锐利,有咄咄逼人的姿态。而兰令月却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伸手轻轻的捏住了一枚白玉色般的杯子。
今日这阙氏招待西域贵客,一器一物都是极好的。而兰令月手中的杯子也是最为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并且质地细腻,分明生出了几分秀润的光彩。
众人看着兰令月这般动作,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兰令月的这种姿态是极美的,美得仿佛是一副画,让人不忍破坏。
兰令月凝视着手中玉杯,口中缓缓说道:“阙三小姐果然很会说话。”
随即她当着众人的面,缓缓的,用力的将这枚玉杯摔得粉碎!
那玉杯清脆的声音顿时回荡在众人耳边,方才兰令月举止还如此柔缓,谁也不曾料到她突然就来这样子的一个动作。
“阙妙朱,今日你若以势压人,我兰氏也不容欺辱。我身边所带的侍卫虽然不多,但是也能够为我战死在这里。若是你继续这般惺惺作态,我也陪你讲讲道理。说到讲道理,我兰令月自认也是一个很会讲道理的人。”
阙妙朱容色微凛,却也是冷声说道:“你兰令月弄出一个假货,坏我阙氏此处聚会的规矩,挑衅在先,又能有什么道理?”
“假货?”
兰令月微微一笑:“阙三小姐你话也不用说得太难听了,今日我说月蓝是真的,你说这位月离却是真的。既然各执一词,不若拿出证据出来又如何?月蓝身上有月氏火焰令,这可是阙三小姐你自己亲手验证的,不知这位月离公子,又有什么凭证?”
阙妙朱皱眉:“兰令月,你如此姿态,你分明已经承认——”
兰令月无辜说道:“我承认什么?只是月蓝小姐极有教养,并且十分客气给我让了位置,又给我倒了这么一杯酒。我自然承情,若有人往她身上泼污水,我当然要帮衬一二。”
流氓!在场之人心中顿时想到了这个词。这个兰令月,也实在是太过于流氓。
月离面颊顿时涨的通红:“我们月氏的火焰令,乃是被不肖子孙给偷了去,故此方才失落在外。所以鸡鸣狗盗之徒,方才能拥有这枚印章。”
实则此物乃是月氏一名不肖子孙给输掉了,不过此事乃是阙氏的耻辱,月离自然是不是很愿意提起来的。
“这位月离公子乃是我专程从月氏请来,他的身份,我自然是能保证。”阙妙朱也补了一句。
“那也真是太巧,阙三小姐可知我们兰家与月氏也是一贯相熟的,并且这位月蓝小姐也是我专程从月氏请来,她的身份,我自然能保证。月氏如今少与外界接触,只恐阙三小姐也少见月氏之人,说不准认错了也是不一定。”
兰令月谈笑嫣然,缓缓说道:“既然各执一词,就不知三小姐能拿出什么证据,能让我心服口服。”
阙妙朱却也为之语塞,她只是匆匆将月离给接过来,哪里又还想了那么多?
兰令月乘胜追击:“相反月蓝不但有这火焰令,还有阙氏亲赐的玉牌一枚。而这枚玉牌正是阙氏制作,作为各位参加斗宝大会的凭证。而这块玉牌,同样也是被阙三小姐你亲手检验过的,自然也是检验出了,这枚玉牌乃是真物。那就不知道,这位月离公子,可有这枚玉牌?不会连这块玉牌,同样也不曾在月氏了吧。”
月离冷哼:“你们处心积虑,设下这般圈套,自然是处处算计。”
兰令月随手将那枚玉牌扔在了桌子上,轻佻之意展露无遗:“如此说来,这位月离公子实则就没有这样子一枚玉牌了?参加斗宝大会的客人自然需要这样子一块玉牌方才有资格入内,若是没有,作为有资格主人身边的随从、晚辈,也是能到此处。既然这位月离公子没有玉牌,不知你是在场哪一位的随从、晚辈?”
月离更不是滋味:“兰令月,你,你不要辱人太甚!”
兰令月轻轻一拍手:“如此说来,你既没有玉牌,又不是哪一位的侍从、晚辈,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月离更是面红耳赤,蓦然拂袖而去。
便是月氏没落了,他也还是有几分先祖传下来的傲气的。眼见月离拂袖而去,阙妙朱一时也是无语。
这些月氏族人,实则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枉费自己心思。有自己在这里,便是月离真没有玉牌,也是能顺利留在这里。只是这月离脸皮太薄,受不得这一两句重话,竟然去了。如今自己倒少了几分底气了,这也实在是让阙妙朱恨铁不成钢。
偏生兰令月还一副我便是说谎也极为有理的样子,却也是让阙妙朱为之气结。
更不必提兰令月还笑吟吟的在阙妙朱耳边说道:“阙三小姐便是要将人逐走,下次还是要证据周全才是,免得得罪可宾客,我也为阙氏担心啊。”
听到兰令月这般说辞,阙妙朱面上恨色更是加深了几分。
众人也是对兰令月的口舌另眼相看,这般锐利讨巧,只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