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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尚有几分宽阔的厅室,如今却是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之中隐隐有着一股火药味道。气氛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隐隐透出了几许压抑味道。

“凭什么?”

兰令月蓦然开口,嗓音清脆,仿若回荡在在场众人耳边。

不错凭什么?兰令月乃是兰氏少主,而敦煌势力也是不容小瞧。虽然斗宝大会的邀请函乃是阙氏赋予的莫大荣耀,却终究不过是娱乐之事。为了此事,居然将往日邀请的兰氏拒之门外,这是对兰氏赤裸裸的侮辱!这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兰氏脸上!这是对兰氏的挑衅!

兰令月的眼中喷出了怒火,她重生之后也甚少动怒,只是如今却是难以遏制自己内心之中流窜的怒意——

欺人太甚!

实在是欺人太甚!

若今天阙氏羞辱的是她兰令月,兰令月还是会无动于衷。以兰令月的心计,还是能做得到的。偏生今天阙氏羞辱的不是她兰令月,而是整个兰氏,是当着西域各股势力面前,硬生生的给兰氏没脸。

至始至终,木久面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容,这种淡然态度之下,却隐藏着阙氏的高傲以及不屑。虽然只是阙氏的一名下属,然而木久平素都负责接待那些纵横西域的大人物,而这些人又看在阙氏的面子上对木久颇为礼遇。如此以来,木久自然是禁不住多了几分骄傲之气,并且有些瞧不上兰令月。

只是这一刻,眼前美貌的少女动怒之余,这身上竟然散出出一股逼人的锋锐,甚至让木久心里也是微微一寒。

那双黑沉沉的秀目之中,如今却是染上了几许嗜血的味道,流转出寒透人心的冷凛之气。眼前的女子宛若妖娆的兽类,稍微疏忽就能让这只野兽伸出爪子,掏出人的心肝!

除了木久,却也无人能体会这份压迫力是如何的让人心悸!

不是说这兰令月只是个绣花枕头,根本只是虚有其名,靠着兰因月的支持在敦煌作威作福而已,为何在她身上竟然散发如此惊人的锋锐?木久悄然压下了自己内心之中几许不安,却是容色恭顺说道:“对于兰氏,我们自然是敬重有加,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敦煌兰氏的实力,放在西域又何尝没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斗宝大会没有兰氏的参与,也显然黯然失色。”

方才木久是狠狠的给了一巴掌,如今却又对兰氏如此称赞,真叫让感慨,这莫非就是打一巴掌然后就给一个甜枣?只是在场之人,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有属于自己的小心思,自然也就看出了几分端倪不提。既然阙氏不是针对兰氏,不是针对兰氏莫非就是针对兰令月了?关于这位兰家少主,外边的传言也是不少。当然在这海溪城中,关于兰令月的传言是有些不堪的。只说兰令月不务正业,却只会借着兰因月的权柄耍威风,甚至在敦煌处死不少人。这次兰令月前来参加斗宝大会,也是一份玩乐之心,甚至随身带着这个出色的美男子好不快活,这自然是纨绔子弟才有的做派。

随即木久唇角挂起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轻蔑笑容:“然而对于这次兰氏代表,我们阙氏却也不能容忍。每次来参加斗宝大会的各股势力代表,无不是家族之中重要职位的人。这也是各大家族对阙氏的看重,更是对在场各位的一种尊重。试问若斗宝大会是家族之中任何一个小角色都能参与的,各位与些不入流的人物混迹一堂,只恐怕也损了各位的身份,只恐怕各位也再也不屑来我们这斗宝大会。”

木久的话,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他们有的虽然不是家族的继承人,可是也是在他们的家族之中拥有那举足轻重的地位。阙氏斗宝大会严格的制度,也是让这些人内心之中某种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仿佛他们能来这儿,档次也高了些,身份也光彩了些。

二楼雅阁之中,一处清幽房间之中,一道幽幽的身影静静坐着。房中的少女一双水润玉秀的手掌轻轻的拂过了琴弦,仿若外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与她无关。而她周身更散发一股清新脱俗的味道。少女面上轻戴面纱,额头一点朱砂却也是越发鲜润夺目了。阙妙朱所在的房间角度很好,正好将她所导演的这一场闹剧看得清清楚楚。

她是不习惯现身人前的,便是早就有什么决定,也只会让手下的人帮忙着做。而这也是阙妙朱自负之处,她相信只要自己计算得当,就算她不出面人前也必定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兰令月,区区蝼蚁而已,何至于让她费心?

而如今她在此处自然不是为了兰令月,而是为了自己心中牵挂的那个人。

只是阙妙朱妙目无意间扫过了兰令月之时,却也禁不住多了几分留意。这个兰令月面上的表情,也未免太过于古怪。木久的说话,全是阙妙朱教导的。而木久上一刻称赞兰氏,下一刻贬低兰令月,兰令月面上却实在是太平静了。

不错就是太平静,甚至连最初的怒意也是悄然收敛,而顿时让阙妙朱生出了几分疑惑。

如此喜怒不形于色,倒是有大定力的才做得到的。

旋即阙妙朱却又错过了目光,自己也不必高看了兰令月,许是吓傻了吧,阙妙朱淡淡想着。这也自然,招到这般对待,这心下自也是有几分觉得委屈的。回来兰氏,顿时顺风顺水,被人捧得习惯了,难免也有些不适。其实她还是有些介意的,比如兰令月居然配和她相提并论——

兰氏便是要招摇,也断然不该拿她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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