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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情垂着脑袋,兰令月看不到她面前表情,然而安以情眼中兴奋的光芒却是越来越浓了。
那个男人,风姿确实是非常出色。出色到偶尔连安以情也会怦然心动。
安以情不得不承认,她所见过的那么多贵公子,生生让这雪衣男子衬成了泥土木偶。
然而安以情再如何的春心荡漾,某一件事情,却足以遏制了安以情飘飞的情思,让她对这个雪衣男子敬而远之。那就是这个雪衣男子只是个卑贱的男宠啊!
想不到兰令月也对这雪衣男子动了心思——
安以情竟然生出几分快意,面上带着几分羞涩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公子是谁,只知道他是兰氏的贵客,这等风姿,真是令人难忘。妹妹,你可是觉得,单是一个背影,就将生平见过的男人生生比下去。”
安以情的语调之中带着几分甜蜜诱惑,仿佛在引诱兰令月去犯禁,去揭开这雪衣男子神秘的面纱。
面对安以情,兰令月口气首次柔和了不少:“只是一个背影而已,有的人背影看上去风姿过人,可是正面看上去却也不过如此。这样子美好的背影,对方面容再如何,也配不上这个背影了。如此说来,不去追究他的真容,说不定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安以情面上的媚笑更是不断加深了。
“令月妹妹,也许大多数时候是如此,可是这一次你可是猜测错误了。我无意间看到了这个男子的正面,用那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来形容真是再美妙不过了。”
兰令月淡淡的笑了一下:“这样子的诗词,原本是大周的诗人用在美人身上,一个男人,又怎么能用这样子的形容词呢?”
安以情一笑:“可是那么多诗词,我却觉得这句诗才是最配得上那位公子。”
兰令月似有了一丝兴趣,眼波流转,语调居然是从来没有过的和气:“好姐姐,不如我们去见见这位公子吧。”
看着兰令月跃跃欲试的表情,安以情的内心之中突然涌起了一阵兴奋。她看到兰令月来到敦煌,看着兰令月忙于俗务,原本还以为兰令月是那等事业型的女人,想不到兰令月还是会春心萌动啊。
想到这里,安以情面颊之上顿时浮起了红晕,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兴奋。
她垂下头去,叹了口说道:“好妹妹,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呢。”
兰令月失望的叹了口气,就告辞了。
安以情勾动唇角,轻轻笑了笑。
论争风吃醋的门门道道,安以情也比谁都明白。她欲擒故纵,要吊吊兰令月的胃口。
兰令月会对男人有兴趣,安以情还真没想到,毕竟兰令月在外边比男人还要威风,心狠手辣。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兰令月这样子姿容,这样子年纪,又怎么会不想郎呢?也许平时兰令月对男人不假辞色,只是因为这些男人难以入她法眼吧。
安以情暗中轻轻一抿唇瓣,眼神之中顿时流转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嫉妒兰令月,如果兰令月不是兰因月的女儿,那么她只会是一个可悲的质子,连自己一根头发丝也不如。可是就是因为这所谓的血脉关系,兰因月就将兰令月捧在手掌心。论孝顺,兰令月哪里能比得上自己呢?可是自己在兰因月再如何奉承,兰因月还是对兰令月最好。就算自己拼命暗示兰令月不孝,兰因月也不放在心上。
安以情垂下头,看着自己鞋尖上的流云花纹。
她不介意自己继续奉承兰因月,想方设法的讨好兰因月,却介意有的人什么也不用做,就凭所谓的血脉关系就得到了一切。
不过若兰令月自己不懂事,失去母亲欢心,那又怪得了谁呢?
兰因月对女儿再好,若兰令月对她的男宠起了非分之心,这种耻辱就算是兰因月也无法容忍的吧?
更何况那样子高高在上的兰令月,若对一名男宠动心,真是有趣之极了。
想到这里,安以情眼神之中也多了几份坚决。她要好好策划一番,让兰令月落入陷阱之中。
很快,徐婶悄悄将安以情之后的行踪回禀兰令月。就如雁子一样,这位徐婶也是偷偷向兰令月示好的下人之一。兰因月对兰令月的看重,很多人都了然于心。看来这位美貌的小姐,说不定以后就是敦煌城城主了。故此一些聪明人,也开始讨好兰令月。兰令月也对这些人极为客气。
通过徐婶,兰令月得知,安以情方才鬼鬼祟祟的,却与那院子里的人见面。
徐婶开口道:“安小姐一贯心高气傲,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心气儿比谁都高。哪里想得到,她居然去寻芳园的陈双公子。这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说到此处,徐婶也微微有些尴尬。那芳园里面养着的几个男子,都是属于兰因月的男宠。这件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兰令月不见得能接受。
兰令月确实有几分尴尬,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来,毕竟这件事情,她也算是早有准备:“这陈双公子品貌如何,可是得我母亲喜欢?”
徐婶见兰令月毫不在意的样子,一颗心也渐渐放回腔子里了:“其实城主很少去芳园消磨时间的,这陈双公子也来了好几年了,也是个俊朗人物。不过城主也不见得多么喜欢他,想是他有些心思,故此闷闷不乐的,瞧着就让人不喜。”
兰令月微微一怔,心忖这陈双应该也不会是自己在花园中见到的那个白衣男子了。
不知怎么的,虽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