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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兰令月终于醒来。汗水打湿了衣衫,她面容亦是苍白之极。方才她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那种痛快,甚至令人不愿活下去。可是她兰令月,有那么多不甘,又岂愿这样子轻而易举的死去?
兰令月苍白的面颊上却多了一丝锐利笑容,一双黑色的眸子之中却异彩涟涟。
她略略挣扎,自己仍然内力全无。
就在这个时候,那青纱女子又到了,看到兰令月如此模样,她面上倒是多了几份讶然之色。
“你竟未死?”
别看这青纱女子举止狠辣,语调居然是说出的优美动人。
青纱少女居然给兰令月喂了几口清水,然而取出之前一样赤色药瓶,再次将那令兰令月生不如死的药汁灌入。
这一次,青纱女子神色居然有几分期待。
接下来几日,对于兰令月而言,却是生不如死的。大半时间,她都受着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青纱女子似乎极为好洁,每次兰令月药效发作完毕,就命人为她沐浴换衣。兰令月身上镣铐虽然除掉,可是已经被那奇怪的毒药折磨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更谈不上有办法逃开。
这几日间,她都没有任何进食,只有人每日用一碗参汤喂她。只是纵然有人为兰令月准备美食佳肴,兰令月恐怕也吃不下。
这石室之中没有镜子,否则若兰令月看到自己模样,必定会大吃一惊。
这几日她饱受折磨,非但没有丝毫憔悴之色,肌肤反而越发晶莹雪白。宫灯映照下,她肌肤竟然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润晕彩。
若不是她心性坚韧,只恐怕早就选择自尽身亡了。
而兰令月也注意到这青纱女子神色,似乎有些庆幸,又似有些嫉妒。
另一边,宇文青莲匆匆赶来,准备踏足这石室之中。尚未进入,就被那青纱女子拦下。
“宇文青莲,如今兰令月杀不得。”
青纱女子唇角反而透出一丝无奈笑容:“原本这霸道的药性,谁也承受不住,谁服下都会极痛苦的死掉。可是没想到,这兰令月竟然熬下来。她体质特殊,心性也是极为坚毅,这等人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寻得到。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我们抓了多少人,都是死了。”
宇文青莲心中好生不是滋味:“难道真要靠这个女人救宇文炀,凭什么让她成为将军救命恩人。”
青纱女子反倒轻松一笑:“宇文炀发狂起来,会恨不得喝掉她所有鲜血。把她送去给宇文炀,只会让她死得极快,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宇文青莲眼神幽幽,别人根本不懂她的心思,就算兰令月会死又如何。兰令月救下宇文炀这个事实,已经让宇文青莲难以容忍。如果宇文炀必须要兰令月才能活下去,她宁可宇文炀去死!
而关上几日之后,兰令月也发现同样是那种毒药,自己每次服下之后,发作的时间就越来越短了。
就在这个时候,青纱少女踏入房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没有多余言语,青纱女子将药汁灌入兰令月唇中。
往常兰令月发作时候,青纱女子都是会离开,可是这一次,青纱女子却留下来。
她看着兰令月痛苦不堪的样子,只是静静站立,直到兰令月昏迷过去。
青纱女子唇角也是禁不住多了一丝笑容,这是最后一支药了,大功告成。
待兰令月再次清醒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这石室之中。自己身子轻轻摇晃,她发现自己手被反绑身后,靠感觉自己应该是被塞入软轿之中被人抬着。
随即她感觉软轿一路被抬下,四周的空气也微微变凉,看来他们是步入一条地道之中。
她被带出来,有人粗鲁扯掉她面上蒙着眼布,眼前站着的人居然是宇文青莲。只见宇文青莲手一扬,就重重打了兰令月一巴掌。
“贱婢,今天你死期到了。”
宇文青莲眉宇间充满了疯狂,兰令月更察觉她有着难以形容的不甘。
旋即兰令月背后束缚也被扯开,宇文青莲一把将她推入室内,再哐当一下将门锁上。
那过道之中虽然有燃灯,可是光线也并不明亮。然而兰令月被推入的房间却是异样的光亮,一时之间,兰令月不由得闭上眼睛。随即她感觉自己周身温热,似泡在热水之中,空气之中有着淡淡的焚香气息。
兰令月呛了几口水,挣扎起身,自己果真在一出水池之中。她发现自己如今穿着一间宽容丝质白袍,被水一泡,胸口曲线尽展无遗,甚至连胸前风光也若隐若现。
就在这个时候,兰令月听到一道熟悉嗓音呵斥:“将这个女人带出去,我说了,不要。”
说话的竟然是宇文炀。
那青纱女子声音却也同时响起:“师弟又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活菩萨,下手杀的妙龄少女也不知多少,怎么偏偏每次用药时候就这般固执?”
语调有不屑,又有疑惑。
兰令月不甚了然,却也听出大概。原来宇文炀果真是有病,并且每次病发,需要牺牲一个年轻少女的性命才能病好。
既然如此,难道自己竟然身处将军府?
兰令月心中一冷,顿时知道自己是祭品。待兰令月看清楚这房间,更是吃了一惊。偌大一个房间,中间有着白玉似的一个池子。周围壁画栩栩如生,大都是赤裸的男男女女。四周点缀各种明珠美玉,装饰得富丽堂皇。这样子的华贵之中,偏生掩饰住一股糜烂奢华的气息。
池子中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