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子的言辞又如何能骗过兰因月?若当真只是为了兰因月着想,又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破这桩事情,所作所为无非是想将兰令月打入死地。而她身为孤女攀附上兰凤离,只要兰凤离得到敦煌城中至高无上权力,则她身份在敦煌也是水涨船高。且明明见到兰因月已经用那等极为狠辣的手段处置了一批兰氏族人,容蜜仍然能毫无顾忌,只能说明容蜜野心大过了一切且不顾这巨大的风险。
如今容蜜伏在了地上,一张艳丽的脸孔之上尽是惶恐之色,一双眸子水光流转更似有几分可怜。
然而落在兰因月的眼中,却分明只是一只可怕之极的美女蛇!
对于容蜜的求饶,兰因月却没有半分心软,只是将目光落在了江源说道:“究竟为何你当众说清楚。”
江源一张面孔之上透出了几许悲愤之色,不由得说道:“在下原先确实是质子府的官员,只是人微言轻,也从来没有与夜王殿下有什么私人的交谈。在半年之前,也便是在兰大小姐认祖归宗之后,我突然被人掳走,对方告诉我已经捉住了我全家家眷,并且以此为人质,让我依计行事。而他们也告诉我,我的家人,表面上已经是杀害,实际上已经是关押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而我也为了家人的安危,不得不对这些匪徒虚应故事,并且虚以为蛇。”
“而这些匪徒告诉我,让我指证兰令月并不是兰家家主的亲生女儿,并且编造了一套谎言。不过不知为何,他们并没有立刻让我诬陷兰大小姐,而是将我关押在一个地方,不明不白的关押了半年。期间我用重金贿赂了狱卒,对方虽然不能将我放走,可是却是告诉我一个事情的真相,那就是我的家人并不如那些匪徒所说被秘密关押,而是早就被处决了。故此江源心中明白,唯独让我指证兰大小姐时候,才是我唯一活命的机会。”
江源一番说辞可谓匪夷所思,实在是难以想象,竟然有人这般处心积虑,来陷害一名兰家的继承人。
然而只要想到兰氏那巨大的财富,这些似乎也是能够理解的。
“至于这位容蜜,我实在是从来不曾向她求助。而她更是这些匪徒所安排的人,我虽然不知道这些匪徒是谁,然而却料想容蜜一定是知道的。”
江源几句话又让容蜜成为了众矢之的,她面色苍白到了极点,面颊更是一点血色也无。
以她一个孤女的身份,竟然胆敢去污蔑一个兰氏的继承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而数道目光更是落在了兰凤离的身上,身为容蜜的未婚夫,身为兰氏另外一个极有可能的继承人,兰凤离无疑是最有理由指使容蜜做的。
然而兰凤离那张清俊的面容之上,却似宁静极了,似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流转,仿若这里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容蜜看着兰凤离,心下也是不是滋味。
只见兰凤离蓦然抬起头来,入目却是一片惊心动魄的艳色,对方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凰,是那般的招摇,对于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兰凤离唇瓣亦是溢出了一丝笑容,却也是禁不住若有所思。
他眼观鼻鼻观心,清俊的面容宛如雕刻而成,全无自己的神色,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却也似流转了几许讥讽的光彩。
“城主,休要听这厮胡言乱语。城主,蜜儿只是中了别人的算计,因为立功心切方才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容蜜不敢再去瞧兰令月,如此苦苦哀求也只盼望能得到一丝生机,心中那丝嫉妒也是荡然无存。她更恼恨自己鬼迷心窍,竟然头脑发热最后闯下这等滔天巨祸。犹自记得自己小时候无依无靠,然而当她被杜家收养之后却也是已经是衣食无忧,只可叹人心不足最后却终于得到这般结果。
她苦苦哀求却与一旁静静站立的兰凤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兰令月心中亦是捉摸,兰凤离如此姿态究竟是心虚还是当真是理直气壮?
容蜜跪下来连连磕头,很快白玉也似的额头上也是磕出了鲜血。如此凄然场景落入兰令月的眼中,却也是毫无反应甚至平静无波。如果今日自己被证明不是兰氏血脉,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也是可想而知。
兰令月却也是莲步轻移,向前一步,清脆悦耳的嗓音也是响起:“今日真是可巧,只盼母亲原谅则个,令月也是正准备当众揭发,容蜜害死了杜家小姐杜莲!”
如今反将一军更是让众人吃惊,同时也似觉得兰令月有些小题大做。
毕竟如今容蜜已然是万劫不复,又何须在她身上放下这等罪状?落井下石也不必浪费力气,又或者兰令月另有盘算且别有用意。
兰因月自然不放在心上,那如冰目光从容蜜身上移开时候,目光落在了兰令月身上时候却亦是分明多了几分温和。
“既然如此,令月你有话也是但说无妨。”
兰令月轻轻的应了一声是,方才说道:“女儿控告容蜜并非无凭无据,且有杜离的夫人为证。”
很快杜离的夫人姜氏娉婷的盈盈而来,她容貌秀美,却也是一片凄苦之色。
“姜氏见过城主。其实是小女子寻上了大小姐,并且劳烦大小姐为杜家做主。要知我们杜家一贯本分,只可叹收养了这位表小姐之后,就开始家宅不宁。容蜜蛊惑小女子的丈夫杜离,并且告诉他,唯独扶持凤离公子成为兰氏少主,方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之后小女子的丈夫就开始结交一些兰氏族人,并且开始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