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不算晚,蒋卓臻开着车送高心回妈妈家,一路上高心略显安静。外面虽然风雨飘摇,但宋教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扎再学术上,跟蒋爹俩人忙着把毕生研究集结成稿。

蒋卓臻和她哥虽然最近也跟爹汇报情况,爹摆摆手都叫他们自己处理,蒋卓臻有时候都怀疑他爹是准备成仙了,但再想想,她爹一辈子除了赚了点钱,其实过得不算好,老婆死得早,第二任又太会算计,老了跟个志趣相投的人过几天安宁日子也是福分。

车一直开进院子,下车之前,蒋卓臻伸手把她搂过来,摸着她缠着纱布的后脑,小声道:“别担心,无论他们是不是接受,没有什么能让我放开你。”

高心靠在她肩膀,大大的眼眸充满眷恋的看着她,喜欢她处处爱护,可最终还是从她怀里起来,淡淡笑了道:“其实我不是想取得他们同意,我跟你的事是我们俩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他们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他们同意或者不同意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出事后不想再瞒着妈妈任何事,我怕她更伤心的是我骗她。”

蒋卓臻点点头,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坦然,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可以撼动她们的感情?独立,自主,自我,平和,这是她和高心共同拥有的最大资本,她相信高心,也相信自己不会把这份感情弄丢。

带着一些轻松,蒋卓臻和高心下车,去家门口敲了家长的门。

来之前高心提前给妈妈打了电话言及采访受伤了,教授把门打开的时候还是惊讶了,老半天没回过神,等反应过来眼前缠着绷带,简短头发,眼角青紫的女孩正是她女儿的时候,眼泪哗啦就下来,过去拉着高心哭了道:“你这孩子怎么搞成这样了,快进来……”

蒋爹本来满脸笑准备迎接俩女儿回家,一看样子也吓一跳:“电话里也没说伤成这样了,我以为是擦伤……”顿了顿脸色不善看着蒋卓臻发脾气:“不是叫你们好好照顾她吗?受伤这么严重,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三个小畜生没有一个叫人放心。心心她这是伤哪儿了?怎么受伤了?”

蒋卓臻瞧她爹都快跟她动手了,赶紧拉着她爹道:“电话里说不清,也是我没照顾好她……爸你先别发脾气,等会我们会慢慢说。”

“我不听你说,你们仨没一个好东西,只顾自己吃喝从不关心别人。”蒋爹什么都知道,发完蒋卓臻的脾气,又去哄宋教授道:“季月,你不哭了,受伤咱们就去医院,我联系最好的医生肯定能看好。”

家里客厅一时热闹,倒是高心十分镇定,给妈妈递了手绢,很体贴的给教授擦眼泪,柔声劝慰她道:“妈,吓着你了,对不起,其实我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周了,姐姐她一直照顾我,我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医生说过几天也就完全好了。”

宋教授神情悲伤,又及时抓住她给自己擦眼泪的手,仔细的撩起她的衣袖,胳膊上一道道给皮带抽的印子,伸手去碰一下,高心疼得嘴角抽气。

“心心……你这是车祸吗?妈妈看着怎么不像?”宋教授忍不住又呜咽,万分心疼把高心搂进怀里:“这么大的事儿,你干嘛瞒着妈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高心皱着眉头,忍着要掉出来的眼泪道:“对不起,只是事情太复杂了,我一时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你说……但是前几天我住院,想了几天几夜,终于想明白我应该都告诉你,不再让你担心。”

“哎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蒋爹在一旁先急了,对着高心和蔼道:“心心,叔叔知道你一直很懂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瞒着我们,叔叔不怪你,你也是怕你妈担心,那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你就好好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了?不管多大的事儿,叔叔和你妈能帮你肯定帮,要是坏事肯定也不怪你。”

“叔叔,我也很谢谢你,这些事儿谈不上是坏事,也不需要你们帮什么。”高心含着眼泪淡淡一笑,从妈妈怀里挣开,吸了口气对着蒋爹道:“我还是想单独跟妈妈先聊一聊,可以吗?”

“好,好,你们先说。”蒋爹把这孩子看的精贵。

“妈,你跟我去我屋里,我慢慢跟你说这几个月的事儿,我有好多事没有跟你说,现在都告诉你。”高心十分淡然,拉了妈妈的手。

宋教授有些犹豫,她的表情露出惊讶,高心就在她眼跟前,可她觉得似乎孩子又有什么不同,唯一可以真切感受到的是高心神色如常似乎并不畏惧受伤,被她瘦弱的手拉着,宋教授只好跟她走。

门关上,母女俩坐在床边,高心先叹了口气,让自己再平静些许,才慢慢道:“爸爸去世后,你一直很担心我,所以我从小学的时候就愿意听你的话,有时候你管教严厉我也从来没有怨言,你一直说我很乖,我很想用听话来让你感到安心。”

她们母女俩虽然感情挺好,但俩人性格都内敛,宋教授学工科平时爱跟孩子讲道理体贴话少,高心有样学样爱认死理,只是最近跟蒋卓臻待多了给她捂热乎了,偶尔袒露心迹也算没有怯场,面对母亲的惊讶道:“只是当记者是我从小的志愿,我想跟爸爸那样做一点有益的事。”顿了顿道:“毕业的时候我拿到了进大报社的机会,所以放弃了留学和保研,一来是想在城里陪你,二来是准备好好去报社学习。”

“这我都知道……虽然我也不太想你干这么辛苦的职业,但毕竟你是你爸爸的孩子,子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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