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病的话,没有让花集安的心情平定,反而更让他觉得不安。霍病人浑不怕死,说好听点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说难听点就是不知者畏。淮军是什么货『色』花集安最清楚,淮军自称精良,但那只是相比较于国内其他藩王和镇守地方的团练而言,跟刘愈的兵比不能相及,出了南华关外面可是草原,突厥骑兵的天下。
花集安便是带着复杂焦躁的心情随军出了南华关,进入了一望际的草原。
每个人带着两匹马,骑着一匹,后面拴着另一匹,因为草原上没有兵站,要急行军,只能如此这般换马疾奔。速度上,会慢不少。
在草原上行军,最重要的是辨别山与山的区别,大多数没山的地方,就要辨别草的区别。
高的草,可以到马腹,而低矮的草不过才能没马蹄,有向导带路,这一路下来走的也不快,完全法跟在关内时日行八百里相及。[
“不好,不妥,完全不妥不好,这不行!再这么走下去,功劳全泡汤了!”赶了一上午的路,走了几十里,霍病便有些抱怨,主要是抱怨那向导骑马的速度太慢。
“军爷,这金尧城很少有人敢去做买卖,现在这么兵荒马『乱』的,谁还敢走!俺这副身板,可不比你们哪!”带路的是一个山东口音的中年汉子,也就是常年在外游走的行商,只有这样的向导才能准确找到金尧城的方向。
“把他捆上,捆在马上!小爷我亲自拴着他的马跑!”
霍病这一下令。那向导倒霉了。本来应了朝廷的差事,还以为能大赚一笔。谁知道这将军是个耍浑的,直接让人将他捆在马上,然后马缰被霍病拴着拖在后面,整个是身不由己。
“军爷,您老饶命啊!”
之后向导再说什么,霍病也懒的理了,辨清方向就是一顿赶路,直到日落黄昏。才把那向导从马上解下来休息一会,此时那向导已经一路颠簸上吐下泻,整个人都快虚脱。
“军老爷,俺从没见过您老这样赶路的,您就饶了小人俺,放俺回去吧!”那向导跪着向霍病求情。
“少废话,你走了小爷我怎么找到金尧城?要是不能按时到。小爷我砍了你!”
那向导闻言在那嚎啕大哭,哭的鬼哭狼嚎,花集安听了都有些不忍。他是个军人,勉强跟上了这群变态的行军节奏,而那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他觉得霍病这样为难人家的确有点过分。不过。不这么过分也不能及时往援金尧城。
那向导哭的嚎啕,而远处还有狼的号角声在呼应。令天不怕地不怕的霍病有些发『毛』,霍病四下看了看,有些惧怕道:“他娘的,草原上真有狼?”
虽然四海之内。狼并非稀罕的动物,但关中富庶。荒野很少,霍病对狼是有耳闻没有目睹。对突厥骑兵都不怕,霍病居然怕狼,花集安心中奈一笑,看来还真是一物克一物。
“快……快走!”霍病道,“再不赶路,小爷我功劳全没了。那个谁,别哭了,到了地方小爷我给你加银子,就加……五两,怎么样?”
那向导也是一愣,朝廷许诺是给二百两银子,这加银子一下就家五两?那跟没加有什么区别?
他不知道,这许诺的五两银子是霍病准备自掏腰包的,对于贫苦人家出身的霍病来说,五两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他觉得这应该是极其有诱『惑』力的价码。
“军爷,要不您给加五百两?”向导试探问道。
“五百两?”霍病当下就急了,“你看我值不值五百两?你简直要宰了小爷的命,来人,捆马上,继续出发!”
这次向导彻底奈了,坐在地上哭,改而是被绑在马上哭。霍病也不管了,朝着一方向奔了很远,那向导才喊:“军爷,您跑错方向啦!”
被霍病一马鞭抽上去,那向导从此老老实实,也不哭也不闹,老实巴交指点方向。
“还说不能耍浑,不刷浑,小爷的话谁听?”[
原本准备一天一夜走完的路,到第二天晨曦『露』头,还是没有金尧城的影子。霍病神情沮丧,这一晚上紧赶慢赶,不过走了二百多里路,一天一夜走了四百多里,距离金尧城还有一半路程。
“希望那姓刘的好心点,给我留点赏赐!”霍病趁着休息的空档嘀咕道。
花集安暗想,以霍病这路军这么高的能力,也没法完成四天四夜从长安城到前线的壮举。闵少顷的朝廷军用了半个月已经算是很快,不知道现在刘愈现在何处,他是不是在另一路赶路中。
在关内,基本没有休息的时间,都是一路赶路,但在关外,因为风大身体容易不适,空气也有点稀薄,赶一段路,要是不休息一会,便感觉像是窒息那般难受。不但人要休息,马也要休息,两匹马换乘,马已经累的快要支撑不住。
四天不能完成,只好五天完成。
早晨每个人休息了两个时辰,继续赶路,到第二个晚上,遇到突厥的散兵,霍病率一小部上去偷袭,大获全胜,一个突厥的营地被洗劫一空。霍病一脸的得意洋洋,但花集安知道,现在这支先锋军已经暴『露』在突厥人的视野之下。霍病逞英雄逞出祸端。
“要赶紧赶路。”花集安对霍病说道,“我们已经进入突厥人的设伏圈,用不了一个时辰,周围的营地就会集兵过来,我们到时就路可退!”
,你也太谨慎了一些,我们今天来就没打算退,那个啥说过,兵来将挡水来……泥巴掩,应该是这么说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