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岳意味不明地收回手,两根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搓了搓,“不管怎么说,你记住就好。这事儿不用你操心。”
重岩干巴巴地笑了笑,心说老子都跟海青天说好了,啥事儿都要有备无患才行呐,要不然多不让人放心啊。
秦东岳看他的表情也猜到他在想什么,心里明白要想得到一个人的信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还是重岩这种多疑的性格。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是滋味。不过这种事着急没用,得慢慢来。
秦东岳把手搭在重岩的肩膀上,走了两步又拿下来。重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力又被餐厅的奶黄包吸引了过去。
秦东岳在他背后照着餐厅门口的石柱捣了一拳。
经过了昨夜的失眠之后,他在面对重岩的时候整个感觉都不对了,还是会想要挨着他,想把他困在臂弯里搂着走,但是与之前那种随时会摸摸他脑门的感觉完全不同了。这大概是因为“当他是弟弟”的那句质疑的话给了他一种诡异的心理暗示?
秦东岳隔着自助餐台的食品架偷偷看另一侧的重岩,重岩正低着头往自己的碟子里夹奶黄包,夹着夹着还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秦东岳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即又觉得苦恼,事情好像真的不大对了。
重岩吃饱喝足,跑回别墅开始挨屋敲门,把所有人都敲了起来,然后分批行动,有的去找服务员租烧烤架,有的到餐厅去买烧烤用的食材,还有的去收拾钓具,一个小时之后开始爬山。山后有鱼塘,一伙人钓鱼烧烤,闹腾到下午才回来。在山庄里也没有再遇见张杭那一伙人,大概是已经走了。
重岩累得半死,洗了澡趴在床上就不想动了,一觉睡到天黑,晚饭都是叫人送到房间来吃的。吃完饭在房间里转悠一圈,总觉得哪里不对,后来才反应过来是秦东岳不见了,好像从山上下来之后就再没见过这人,重岩一开始以为他跟着公司的同事去还烧烤用具,但这会儿晚饭时间都过了,哪怕回市区去还也够打个来回的了。
重岩拿出手机给秦东岳打电话,电话铃响了两遍那边接了起来,重岩立刻松了口气,“秦大哥你在哪儿呢?”
电话里有音乐声,还有嘈杂的说笑声,秦东岳说:“我和林权在酒吧坐坐,说说话。你睡醒了?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重岩不知道他睡觉的时候秦东岳回去过一次,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秦东岳说:“这就回去,要宵夜吗?”
“要,”重岩说:“给我带个慕斯蛋糕……要柠檬味儿的。”
秦东岳莞尔,“好。”
林权坐在他对面,看的直摇头,“行了吧,就你这样,还挣扎个屁啊,赶紧爬回去三拜九叩,舔他的脚丫子吧。”
秦东岳叹了口气。
林权歪在吧台上看着他笑,“我就说嘛,你那种眼神根本就不对,还骗自己说是照顾弟弟。嘁,自欺欺人。”
秦东岳无奈,“我到现在还觉得是被你们的话给误导了。其实老子还是直溜溜的……”
林权对他的说法不屑一顾,“早说过你就跟男的来电,你看看陶阳……好吧,好吧,我不提他。当然我当初还是挺看好他的,虽然心眼有点儿多,但是人不坏,也知根知底的。谁知道你会跑去啃嫩草……哎呀,真的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秦东岳头疼地看着他,“我有你说的那么猥琐么?”
林权压低了声音,“他真的成年了?”
“户口本上已经成年了。”秦东岳看看他,见他还在等着后面的话,无奈地补充了一句,“过了年就成年了。”
林权露出怀疑的神色,“不像。”
秦东岳也觉得不像。重岩冷着脸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尤其在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时,手腕极其老道。而且不到一年的时间,靠炒期货给自己炒出了八位数的家底,这已经不能单单用运气两个字来解释了。
林权看着他又笑,“就是因为他看着不像小孩儿才动心的吧?”
秦东岳假装自己没听见。因为这个问题他根本回答不了。怎么动心的,何时动心的,这样的问题要怎么回答?
林权不再逗他,表情变得正经了一些,“打算怎么办?”
秦东岳觉得自己果然不适合去考虑那些无形的东西,思维一转到实际操作方面,他的脑筋立刻就清楚了,“我要先跟我爸妈谈谈。”
林权用一种“你脑袋进水了吧”的眼神看着他,“小老板还没搞定呢,你先跑去跟你爸妈汇报?!顺序真没搞错?”电影里不都是小两口感情稳定了之后,再手拉手地去搞定各自的家长那一关吗?
“没有解决这些问题,我跑去追人家,这不是搞笑吗?”秦东岳觉得他的想法才有问题,“难道我追他就是为了找个人跟我一起挨板子?”
林权觉得他这思维模式也真是匪夷所思,他以前真没遇上这样的人,“哎哟,我的娘,那你是不是打算搞定你爸妈了之后就去攻克他家的家长,然后才去追咱小老板?”林权看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忽然觉得十分好笑,“等你把两边家长都搞定了,小老板说:秦大哥,我只把你当哥哥,真的,我对你一点儿都没那方面的意思,看着你这张老脸就硬不起来……你怎么办?!”
秦东岳沉默不语。他还没想那么远,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重岩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