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穆锦程这豪气的一句话,店小二知道是来了大主顾,笑得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是是是!小公子您随我这边来!”
说着,店小二将一行人领入了里间,上了茶水,捧出了两个大匣子。
小心翼翼地将匣子在桌上放下,店小二揭开了盖子。
两套黄金打造的面首亮澄澄地,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
可穆锦程只往匣子里瞧了一眼,就不屑地撇开了头:“你们店就这点东西?呵呵,我看改日得找些人来砸你们招牌了!”
穆锦程家中有一个大长公主曾祖母,母亲是金陵王的嫡亲女儿,见过的东西无一不是上上佳品,这店小二拿出来的东西虽说雕工精湛,但到底还是入不了她的眼。
店小二听穆锦程这语气,知道是来了个眼刁的,犹豫了下,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这群小公子环绕之人。
感觉到店小二求助的目光,刘谨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你只管把镇店之宝拿出来,价钱上,不会亏待你的。”
听了刘谨这话,店小二稍稍放了些心,可仍不敢托大,招呼了声,收起桌上的东西,退下去寻掌柜的去了。
不多时,一个身宽体胖的汉子领着三个抱着檀木匣子的店小二进了里间。
先对着各位小公子一一行了礼,掌柜的命人将那三个檀木匣子放在桌子,一字摆开。
匣子里头珠光宝气,映得这屋子也跟着富丽堂皇起来。
看着众人的表情有所变化,掌柜的眯起眼睛,笑对刘谨:“这些,小公子可瞧得上眼?”
面对那三匣子的好东西,穆锦程终于趁了心,毫不犹豫地伸出狼爪,就要去抓那里头的一支簪子。
在掌柜的惊惶的眼神中,刘谨一把抓住了穆锦程的手:“等一下,你要看什么,让掌柜的给你拿。”
听刘谨这样一说,穆锦程觉察到自己的猴急,不好意思地对掌柜的笑了笑,往那簪子上一比,说:“有劳。”
掌柜的暗中擦了一把冷汗,这才带上手套,用绢子将那支簪子包住,呈到穆锦程面前:“小公子当真好眼光。这套簪子一共四支,一对是蝶恋花簪,一对是花开富贵簪,用的是邑州右江翠鸟的背羽做的点翠,甚是翠蓝,端的是金碧交辉,华贵之中又显典雅,优雅之中,又……”
掌柜的正滔滔不绝地推销着自己的商品,却不想穆锦程摆了摆手,说:“紫若不喜欢蓝色,你先放回去。”
掌柜的被穆锦程这句话给噎了噎,默然无声将那簪子放回原处,拿起另外一只簪子,问:“那您看这对白玉凤衔花纹簪首如何?”
穆锦程收回落在点翠簪子上的目光,往那掌柜的手上一看,只见那暂首玉质白色,润如羊脂,上面镂雕着一只衔着牡丹花的凤凰,看起来大气文静,很是符合穆紫若的气质。
穆锦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问:“这一对儿不错。多少钱?”
掌柜的笑眯眯地伸出了五个指头。
“五十两?”
穆锦程皱了皱眉头,贵是贵了点,但好歹还算买得起。
就在穆锦程掏荷包的时候,掌柜的摆摆手,对他说:“小公子差矣,不是五十两,是五百两。”
穆锦程的手一抖,荷包差点儿掉在地上。
不可思议地看向掌柜的,穆锦程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五百两??”
开什么玩笑!寻常人家十两能好好地过上一年呢,你这簪子要价五百两?岂不是比北京的厕所还贵?!
“是。五百两。”
掌柜的给穆锦程确认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将那顶了寻常人家五十年用度的簪首放回匣子里头。
穆锦程的嘴角抽了抽。
她一个学龄儿童,哪来的那么多钱买这么贵的一对簪首。
看穆锦程拿不出钱来,掌柜的也不恼,还是一副恭敬态度,问她:“若小公子觉得这簪首太贵,不若我将方才店小二收起来的那些面首再拿来给您瞧瞧?”
穆锦程正在被自己连一对簪子都买不起的事实打击得不行,掌柜的话都没听进去。
看穆锦程不吱声,刘谨出声替她解了围:“掌柜的您还是先把这些都收起来罢。我们改日再来。”
刘谨才说完,那边谢嘉靖就嚷嚷起来了:“锦程你带钱不够吗?没事,我让人回家去要给你!不才五百两银子么!”
谢嘉靖还挂在嘴上,越奕祺已经付诸行动了。
将一把银票递给穆锦程,越奕祺说:“正好我要给曾祖母买寿礼,带了许多钱出来。你这边急的话,你就先拿去用。”
穆锦程从忧伤之中脱离出来,看到越奕祺递来的那把银票,连连摆手:“哎呀不用不用。紫若才九岁,还梳着丱发呢,哪用得着什么簪子呢。我再想想,给她买些别的东西。”
说着,穆锦程站起身来,对掌柜的说:“抱歉,让你忙了这老半天。先把东西收起来罢。你们店我记着了,回头叫我母亲和姑姑过来买。”
掌柜的等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对于穆锦程折腾了大半天最后啥生意也没做成一点都不生气。
送了小公子们出去后,有个不长脑子的店小二不满地抱怨了句:“这样的人,掌柜的你何必和他们客气,不就一群小孩么,懂什么!”
“懂什么?”掌柜的瞪了那小二一眼,“你又懂什么!没看到那些个小公子个个长得漂漂亮亮穿戴得整整齐齐的?不是皇亲,也是贵胄,是你我得罪得起的?嘴这般没遮拦,去后院给我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