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瑶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程誉依旧面无表情,弗止虽然又倒在那椅子里,但是眼睛一直盯着祁远,观察着他的脸色变化。
祁远回给他们一个没事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我说你们大惊小怪还不信,这不是……”
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似是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嘴里吐出一口血,身子摇摇欲坠。
落瑶吓得花容失色,忙去扶他,却担不住祁远的重量,和他一起瘫倒在地上。她用袖子擦着祁远嘴角的血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弗止两步并一步到他面前,着急间被脚边的凳子绊了一下,踉跄着以一个极不雅的姿势跪到祁远面前,可此时没人有时间笑话他,弗止抓起祁远的手腕把了把脉,半晌,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点薄怒:“我不是跟你说过,这几日不能……你们昨晚在一起?”
落瑶听到这句话,睁大眼睛迷茫地看向祁远。她不跟祁远在一起那跟谁在一起?落瑶瞬间明白弗止说的“在一起”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她顾不上脸红,问弗止:“没人跟我说这几日我们不能在一起啊。”
弗止道:“我怕你脸皮薄没跟你讲,但是跟祁远是千叮万嘱过的。”
落瑶一阵无语,她舍不得责怪祁远,只能怪自己。
看到落瑶一脸自责的样子,祁远想安慰她给她一个笑容,却因为剧痛,终究没笑出来:“我没事,就是,心口有点闷而已。”
弗止缓缓站了起来,“一个再好的医生,遇上不听话的病人,也无能为力。”
落瑶抓着弗止的衣角:“这是什么意思。”她必须亲耳听到发生了什么事。
弗止这时反而笑了出来:“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本就已经被洗心丹耗费了大量元气,再和你这么一折腾……我真是不明白,你若真不要命了,还让我费心费力研究这些药丸做什么?”前一个你是指落瑶,后一个你是对着祁远说的。
落瑶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天旋地转,声音沙哑得不像是自己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和他……”她甚至不知道该跟谁说对不起。
祁远用尽力气抬起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下去:“不要总说对不起,该说这三个字的是我。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没告诉你,在你回来之前,我就不想活下去了,我知道服用了洗心丹,十个弗止也救我不能,否则,也不会被列为天族禁药了。”
祁远停下来喘了口气,疲态尽显又说道,“落儿,我们分分合合了这么多次,都是我的不对,有时候我真希望时间可以倒回去,那样我一定躲着不让你看到,你就不会认识我,不会遇到这么多伤心事,依然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可是我没那么伟大,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要早点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让你只看得到我一人,然后让司命重新写我们的命格,把你生生世世栓在我身边。”说到这里,祁远的眼神已经出现迷离,“还好,这一次我总算不用看着你离开了。”到最后,祁远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里的情绪太复杂,她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