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晚愣愣的望着孩子那一双透彻澄亮的眼,突然间心口像是被堵住般,难受的有些哽咽:“缙言……如果……小姨说……如果,我做你妈妈……”
她话还没说完,幸伙突然毫无预兆的变了脸‘色’,立刻推开她,往旁边的椅子上挪了挪,唐末晚震惊:“缙言……”
就连傅绍骞都发现了异样。
“不可能!”没想到才两岁的孩子,会有这样认真的语气和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要给你们,不要跟你们生活,我要自己的爸爸妈妈,你们送我回去……送我回去……你们果然是想抢走我,我不要……不要……”
说到最后,幸伙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刺耳的哭声在车内甚至有隐隐回音,听得唐末晚心都拧疼了:“对不起缙言,对不起,你别哭了。”
她知道,孩子的心极为敏感脆弱,从他的话里她猜出来可能已经有人对她说了什么,以至于他一听到她说做他妈妈,反应就格外刺‘激’,强烈,甚至是抵触,焦躁不安。
哄了好久也没有哄好,傅绍骞眉头深锁,唐末晚投降:“好,缙言,别哭了,我们这就送你回去,这就送你回去。”
她的嗓子也哑了,心头艰涩:“回去吧,先回唐家,唐宛如不是回。”
傅缙言在车上一直不敢睡,害怕他们骗她,那敏感而外惹人心怜,心疼,唐末晚拍着他的后背,小声安抚:“缙言乖,要不要先睡一下,等到了我们叫你。”
“不要,我要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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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灯火通明。
唐宛如今天下午突然出现在唐家大‘门’口,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是伤痕累累,血渍斑斑,还有一股子臭味,恶心的两人作呕。
唐家的保姆乍一眼以为是要饭的,差点没拿扫把把人赶走。
直到唐宛如抬起那一张不堪入目的脸,叫一声张嫂,拿着扫把的张嫂蹲下身仔细一看,才把唐宛如给认出来,不够吓的也够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大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唐宛如没说话,一头就晕了过去。
如今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唐宛如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色’素净,苍白,但捧着茶杯的手还在不停颤抖,宽松的衣服下面,是掩饰不住的各种细小伤口。
伤口都格外细小,但整整一身,看起来格外吓人,唐镇远在旁边看着,问了好些话,唐宛如是一句都没说,‘精’神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都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彭媛瞧着,也觉得有些瘆人。
傅绍骞的警告犹言在耳:“让我发现,你胆敢有半句假话的话,你会比唐宛如更凄惨。”他轻飘飘的语气,声音却冷的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彭媛刚打了个寒噤,就听到张嫂匆忙来报。
“什么事?”唐镇远心情不佳,语气颇为严厉。
张嫂将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先生,夫人,二秀和二姑爷,回来了。”
一听到二秀二姑爷这几个字,一直坐在‘床’上毫无动静的唐宛如,整个人像是魔怔般,突然就浑身颤抖起来,看的彭媛心惊‘肉’跳。
“宛如,你怎么了,宛如?”唐镇远担心的走过去按住她的肩头,唐宛如眼底‘露’出了两行泪来,一张脸越发素白如纸。
“先生,夫人,二姑爷说,他在楼下等着,请大秀一并下去。”张嫂又补充。
唐镇远蹙眉:“下午告诉他,宛如生病了,不能去。”
结果,唐宛如径直掀开被子,去柜子里拿了套衣服,在洗手间换上,一言不发的默默下楼去了。
唐镇远不明所以,彭媛见了,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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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傅绍骞‘腿’上坐着一个聪明乖巧的小人儿,原本有些扛不住,都在打瞌睡了,看到唐宛如后,突然就醒了,眼神隐隐晶亮。
这一家三口坐在那里,看的唐家人心里都是一惊。
尤其是唐宛如,站在楼梯口,洁白的手指抓着木质扶梯,差点把指甲给抠下来!
傅缙言冲她羞涩一笑,羞怯而谨慎的叫了声:“妈妈,外公,外婆。”
彭媛愣怔,不知道傅绍骞他们是何用意。
傅缙言已经迈着小短‘腿’朝唐宛如走去,唐宛如绷着脸,没有任何动作。
傅绍骞矜贵的坐在沙发上,嘴角微微上扬:“唐秀,缙言想妈妈了,大晚上的非得来找你,你不应该有点表示吗?”
他明明在笑,可眼神是那样冷,唐宛如整个人如坠冰窖,又瞧见唐末晚坐在那里一脸的不舍与忧心忡忡,发怵过后,她忽然扬起了一抹笑,苍白的面容配上这样‘艳’丽的笑,说不出的诡异,看的唐末晚心都‘揉’成了一团。
然后唐宛如蹲下身,抱着孩子站了起来:“缙言想妈妈了是吗,那妈妈带你上去睡觉吧,好不好。”
傅缙言点点头,唐宛如转身抱着孩子走了。
唐末晚的手指甲掐入了傅绍骞的掌心,心疼的都出血了,面‘色’清冷。
傅绍骞握了握她的手,眸光沉沉的对上站在那边的唐镇远夫‘妇’,他嘴角讥诮的笑意看的彭媛一阵心冷,与他对视了几秒,还是别开了头,叫来保姆上茶。
“不必了,”唐末晚的声音有些冰冷,目光紧盯着唐宛如那消失的方向,到底是不放心,站起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