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妇身材高挑,此刻身上白衣飘飘,如仙子一般衣衫随风而动,手上握着的竹枝却一动不动;
画者双腿盘座,手捏个道决,却占着一张黄符,身形虽稳,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皇甫fēng_liú看出,有一道难以觉察的白色细线,从那竹枝头上漫出,竟已逼近那画者的手臂。
能把阴气修炼到这样无形,殊为不易,而这线状又劲力充沛,这美妇的修为竟远远在那傲月公子西门冰之上。
皇甫fēng_liú忽悟,在池塘边这美妇急着离开,肯定是来对付这一哭一画两大高手中的一人。若当时她直接对自己下手,不仅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这修为足以彻底击败自己。
她究竟是谁?
他拿出了五帝钱。
这画者毕竟是来救自己的,不能看着他遇险。
应双儿却想:你身上不是有枪么?
其实和这般高手对决,枪已未必有用。皇甫fēng_liú本不是神枪手,而且在这场域中,就算神枪手也很难有稳定发挥。
因为枪弹,亦为阳刚之物;就算枪不受影响,使枪的人一定会受影响。
可就在这时,那美妇却忽然一收手,咤道:“停!”
她这一收手,皇甫fēng_liú才看清她所站的位置,竟是这小天地里气场的“穴”。她可以源源不断的吸收、利用地下和谷内的玄.阴之气,为何要停?以自己的五帝钱,未必有这个威力。
转头一看才明白,原来那九天素女阵已是不支,那哭者行将破阵而出,和他对阵的九名少女一停下来,都立马后退,脸上极其的苍白憔悴,估计有的气血行走的经脉,已被宇文痛的声幅度震伤。
老一辈八大先生,当真非凡,这美妇显然没有以一敌三的把握。
只听她开口道:“我这独孤谷,向来不欢迎男人,怎么今天有这么多男人非要进来?宇文先生,你是前辈,为何非要到我这独孤谷来哭这么一通?”
皇甫fēng_liú这一惊非同小可!
原来这中年美妇,竟是当今八大先生中的独孤先生。
真没想到,这名声显赫、让风水行业中的翘楚,竟然是一个女人!
虽然古代女人也可以称作先生,但风水一门,女性实再是少,除了巫婆。
而且以她的年纪,不过四十多岁,竟能和当今机关第一高手公孙先生等大家并列为八大先生,真是不可思议。
怪不得她只把话头对着长哭当歌宇文痛。
只有老八大先生,才在这今八大先生的眼里。
那画者明显听出她的轻视,却并不开口,明显在抓紧调息。
灵宝派、阁皂山、万寿崇真宫出来的高人,她竟不放在眼里。
皇甫fēng_liú不禁打量起独孤先生——前面在池塘时,薄雾弥漫,有风光摇曳,此刻才完全看清她的容貌。
如白玉般的脸,眼若丹凤,眉若柳扬,鼻子不是很小巧却也不大,真觉得多一分、少一分,都是缺憾。
而且她美得冷,不是应双儿那种傲然的冷,是像白玉那般,晶莹剔透的人。
看着这张脸和她站在风里的身姿,皇甫fēng_liú怎么也没办法把她和不久前池塘花海上那个雍容却疏淡的贵妇联系起来。
竟然背着应双儿,看了这独孤先生的--------
他苦笑着心道:这算哪门子fēng_liú啊,简直是债啊!
那边宇文痛已停止了他的哭,却四周打量,道:“我的杰少呢?我的杰少哪去了?”
独孤先生没有答话,却看了一样九女之中的云儿。
云儿咬牙道:“我们这都是女子,这么些年也没像今天这样进来这么对臭-----男子,两个被那边怪老头子救走了,一个在你们后面,不知你这怪老头,要找的杰少是谁?”
显然这已经是她最客气的话了。
宇文痛却双眼一翻,看向皇甫fēng_liú,问道:“喂,小子,是不是你把我的杰少藏起来啦?你要不说,我可要哭了-----”
什么杰少?莫名其妙。
但皇甫fēng_liú没有答话,因为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干脆等一等再开口。
独孤先生神色一冷,寒气弥漫:“哦,原来是为了这小子来的。”
宇文痛答道:“肯定是这小子把我的杰少藏起来了,你把他交给我问个明白,我就不管你和那老儿的事。”
皇甫fēng_liú一怔,心道:又是冲我来的?却不知是敌是友?
应双儿已经忍不住了,插口问道:“杰少是谁?”
不等宇文痛回答,那美丽而冷艳的独孤先生却道:“你二人既皆为这小子二来,不如你们二人一战,胜者自带他出谷,如何?”
皇甫fēng_liú微笑着说:“驱虎吞狼?”
独孤先生眼底一寒,手轻一挥,那九名列九天素女阵的少女向皇甫fēng_liú所在的方向行了几步,把他与上面的战团隔开。
同时独孤先生反向画者道:“我这里收藏了一副休休道人弟子的古画,是临摹那《无用师卷》的佳作,据说比《子明卷》更得韵味,你若肯与我联手杀了那个哭得难听的家伙,我便把此画赠你如何?”
冷绝傲冰的独孤先生竟开口邀人相帮!
邀请的却是刚才还交手的敌人。
从这里自可以看出,她对长哭当歌“哭宇文”的忌惮。
可是,凭什么断定,画者会答应她?
作为八大先生之一,独孤谷主既然已开口,则必然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