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走,带我走,带我一起走啊,啊啊啊啊!”刺耳的叫声从脚下传来,安世远厌弃地看了一眼抱着他大腿不放的吕凛,狠狠踢出一脚。
可吕凛就像是一贴甩不开的狗皮膏药一般,死死地贴在安世远脚边,紧紧地抱住他的大腿,一双眼睛流露出强烈的求生谷欠望,痛哭流涕地叫道,“姑姑,姑姑,安大哥带我一起走啊,带我一起走!!我求求你们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
安世远简直想用爆粗口来表达他此刻恶劣的心情,甩了两脚没甩开吕凛,他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即从安鸯手中接过一张空间卷轴,眼神发狠地瞧向逆天的方向,“秦逆天,你等着,你笑不了多久的!”
逆天的目光,如同深水寒潭中打捞上来的千尺坚冰,寒意深重。
这个安世远就像一颗老鼠屎,没什么太大的危害,但就是恶心人。她已经忍耐这颗老鼠屎很久了,勿须再忍下去。
没等她开口,就见安世远手中正待撕开的那张空间卷轴,无火自燃,火焰唰一下焚烧而起。
安世远又惊又恐地尖叫数声,急忙甩开了手中的半张空间卷轴,不停甩着袖口的血色火焰,一脸惊悚地叫道,“姑姑,姑姑,快帮我扑灭。”
安鸯自是也大吃一惊,转头看向逆天的方向,厉声叫道,“你做了什么?”
“真是好笑。”女孩子懒洋洋的声音淡淡的响彻众人耳畔,“我要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
一个纵跃,少女从天而落,稳稳地站在了骷髅王的骨架子肩头,一双明眸含着森森凉意,笑望着安鸯姑侄二人。
君临伸手一抓,让安世远痛不欲生的血色火焰便飘了出去,从新回到了他的掌心。
明红的火焰,如顽皮的小精灵在他指尖跳跃。
被血焰这么一灼,安世远半只手已经化为了米分末,此刻脑门上大滴大滴汗珠落下,情况十分不好。
“要不要放过你们,我的天儿说了算。”君临轻蔑地望了安鸯几人一眼,那眼神活像是瞅着低落到尘埃深处的臭虫一般,让人浑身一寒,心内狠狠一震。
“等着。”逆天拍了拍小手,冲安鸯姑侄露齿一笑,转手一招,便将琨方召到面前。
等着……什么?安世远捧着半只灰黑的断手,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这女子看上去温和的面貌下,却有着一颗不为人知的,极黑极恶毒的心。
他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加入姑姑一行,意图带给这女子毁灭性的打击。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有些人,不是他说能毁掉便能毁掉的。
有些人,天生就是受老天眷顾的,这根本就不能比。
这当口,琨方已经十分有灵性地游呀游,游到逆天面前,当然,依然捆着那个倒霉的吸血傀儡。
墨黑的琨方已经完全被光元素浸染,每一根锁链都化为了雪白色,充满着鼓噪的破坏力。
逆天拍了拍琨方,伸手指指被捆扎的透不过气来,完全不能出声的吸血傀儡,淡笑着下达命令,“可以了,弄死它,看着真叫人恶心。”
琨方如蒙大赦般的摇晃了一截锁链,猛地释放出锁链中蕴含的光之力,只听“嘭”一声巨响,骷髅王“咔咔”地嚼动了一下嘴巴,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呵呵”声。
众人下意识地虚眯了一下眼眸,待再次睁开时,只见面前一道蛋形的白光笼罩,隐隐约约能瞧见裹拢在内的吸血傀儡庞大的身形,如同被疾速旋转的剐肉器在割碎一般,皮肤与血肉一丝丝一条条一点点,被迫地从躯干上分离。
这会是何等滋味?
耳畔传来吸血傀儡被人虐到惨绝人寰的惊叫。
逆天望着那方的眼波,依然平静无丝毫波澜起伏,“你不是喜欢吸血嘛。”
她声音清冷地笑了笑,“慢慢失去血肉的味道,不错。”
“好好享受。”逆天从骷髅肩上跳了下来,几步便来到了安鸯姑侄二人面前。至于吕凛,他早已被眼前的这一幕血腥吓得惊骇昏死过去,在昏迷的当口,整个人的四肢还在不停地无意识地抽搐着。
“你们别以为这样就算是赢了。”安鸯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但自己也知道,这话是有多么干巴巴的没营养。
逆天笑吟吟地走近几步,伸出一条腿重重一脚,将搁在自己脚下挡路的吕凛给踹飞了出去,“到了现在你们还觉得,就凭你们两个废渣,还能有翻身的余地?”
“你别乱来!”安世远捧着残缺的手怒道,“我们那位白婴境的前辈马上就会下来救我们……啊。”
一道光之鞭重重地甩在了安世远的脸上,险些将他的左眼珠子都给打飞了出去。
“秦逆天,你不要太过分了!!”安鸯色厉内荏地怒瞪她,口中不停的发出咒骂,“你今天敢对我们姑侄二人动手,圣血宫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废话。”又一道光鞭重重地落在了安鸯的脸上,姑侄二人的左眼角到右下唇这段距离,被光鞭一甩,同时画上了一道斜杠,距离与深度分毫不差如出一辙。
“啊。”安鸯身为驯兽大师的荣耀,几乎被这一鞭子甩到了九霄云外。因为受辱而浑身俱颤,眼里甚至酝酿出了一丝丝雨雾,她简直无法相信,她堂堂一位受人敬仰的驯兽大师,有朝一日竟会受到如此可怕粗鲁的对待。
“驯兽大师。”逆天的眸中掠过一丝不屑,朝着骷髅王招招手,“把那几只兽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