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云和戚夙容两人商量,决定暂时先瞒住顾常,请江尧过来查看一下再说。
戚夙容借口身体有些不适,请江尧来到顾家。
江尧给顾锦云把脉,面色沉凝,许久都没有说话,顾戚两人虽然焦急,却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片刻后,江尧道:“公子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戚夙容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问道:“这是什么毒?可有解毒之法?”
江尧摇头:“这种毒应该是出自西域一带,我也只是耳闻。据说西域有一种毒草名为‘莰貅’,食之可令人癫狂,不过这种状态只会持续一两个时辰,而后即可恢复正常,除非长期食用,否则不会持续发病。”
“江大夫的意思是,有人长期给我夫君服食这种莰貅?”戚夙容与顾锦云对视一眼。
“那倒未必。”江尧又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炼制了一种可长期致人发狂的毒药,提升了莰貅的效用。”
顾锦云道:“如果有人长期给我下毒,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炼制这种毒药恐怕不容易吧?”戚夙容猜测。
江尧点头:“这种毒药在中原很少见,应该是出自西域药师之手。你们最好尽快找到此人,只有他才能帮你解毒,而且时间要快,据我诊断,公子发病的次数会越来越多,每次发病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最多三个月,他便会有生命危险。”
顾锦云目光沉凝,戚夙容也是心头一紧。
送走江尧,戚夙容问道:“锦云,你与西域人有过来往吗?”
“做过几次买卖,但都是一些价值不高的货物,交易中也没有发生过冲突,绝无结仇的可能。”
“那就奇怪了,尉国有几人识得这种毒药?又为何要对你下毒?”戚夙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我会去查的,你别太忧心。”顾锦云将她抱在怀里,宽慰道。
“别太忧心?刚才江大夫说了,你只有三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如何能找到解药?”戚夙容紧蹙眉头。
“为了你,我也不会轻易死的。”
“这可是你说的,不可食言。”
“嗯,我还带着这个呢。”顾锦云拿出那条绣着小猪的手帕。
戚夙容破涕为笑:“好啊,以后你每食言一次,我就在你衣服上绣一只小猪。”
“好。”
“对了。”戚夙容问道,“你打算一直瞒着爹他们吗?”
顾锦云沉默片刻,道:“先瞒着,告诉他们只是徒增烦恼罢了,而且此事传出去,除了扰乱人心之外,毫无益处。”
“好,我支持你的决定。”戚夙容点头,“以后你也不必去睡书房了,晚上我就把绑在我床上。”
“……挺好。”
江尧虽然对此毒束手无策,却能帮顾锦云稍微缓解一下发病的症状。顾锦云平时每隔两三天便会发狂一次,不过服用了江尧配制的药丸之后,尚能保持几分理智。
白天,顾锦云照常处理事务,一方面派人调查下毒之人,一方面四处寻找西域药师。不过从中原到西域,来回都要两个多月,更何况他们找到的药师还不一定能解这种毒。
晚上,顾锦云会被捆成粽子,僵直地躺在戚夙容身边,若是忍不住大叫,戚夙容便会拿一块手巾堵住他的嘴。顾家其他人若见此情景,怕是要惊骇得说不出话来,这画面实在太凶残了……
如此过去一个月,事情毫无进展。戚夙容很快发现顾锦云的指甲,有三片变成了青色。她焦急万分,却束手无策。
派去西域的人至今没有音信,也不知道是否能顺利带回一名药师。可恨她上一世对西域知之甚少,若是封湛……封湛?戚夙容眼前一亮,她终于知道自己之前忽略的是什么。在她认识的人中,对顾锦云带有恶意,并识得西域奇毒之人,非封湛莫属。他经常出使外邦,对各地风物知之甚详,几年之后,他还撰写了三部流传甚广的风物志,西域的介绍便是其中之一。
像是要证实戚夙容的猜测一般,封湛派人给她送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简单数十字:解药在此,若想取得,随传随到。
戚夙容气怒地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得远远的。她脑中想起之前在章夫人的庄园中,封湛对她提出的三个选择。其中一条便是“嫁给顾锦云,然后与我暗通款曲,我想要时,你不能拒绝”。
戚夙容倒吸了一口气,她宁愿与锦云同死,也不会向封湛低头,若真的与他做出苟且之事,不仅是对锦云的侮辱,也是对顾戚两家的侮辱。
封湛已经与柳倩儿成亲,为何还要纠缠不清?甚至不惜毒害锦云。
戚夙容在房中来回走动,焦躁不已。她没有注意锦云正好走进房间,捡起她扔出去的纸团,展开一看,脸色阴沉,然后不露声色地将纸收入袖中。
“锦云,可有什么好消息?”戚夙容迎上来。
顾锦云一语不发,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内室。
“锦云,你……”戚夙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压倒在床上。
一番狂风暴雨般地缠/绵之后,戚夙容全身酸软地躺在顾锦云怀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锦云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的肌肤,低语道:“不要去见封湛。”
“你知道了?”戚夙容懒懒回应。
“嗯。”
“放心,我不会去见他的。”戚夙容趴在顾锦云身上,“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相信你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