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岁的余生,性格已经开始变得疏远而冷淡,她越来越像秦苏曼。..{奇中文小說.b.}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她异常独立,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上课,一个去博物馆临摹,一个人去美丽的地方写生。天性中的清冷倨傲,不与人合群,其实在年少时期便初现端倪,只不过,到了这个陌生国度后,她才得以完全展现出来。
秦苏曼在那段日子里,遇上了第三春,自顾自的谈恋爱去了,便不怎么管余生。倒是陆司淳上心,一个月飞一次圣彼得堡来看她。
她忘了是什么原因,致使她一直与陆司淳怄气。无论他怎么哄她,她都爱理不理。陆司淳给她带来最新的画具与颜料,她也不搭理,只一个人静静坐在学校花园里的雕花木椅上,神色倦怠。
“枝枝,想念咕咕吗?”陆司淳坐在他旁边。
见她不言语,便将画具放下,轻轻握住了她柔软冰凉的细长手指,“若是想念咕咕,我下次把咕咕带过来。件”
手被一个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她睫毛微微一颤,便抬眸来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泪水便止不住地涌上来,挂在细长浓密的睫毛上,亮晶晶的。
“我不想念咕咕。”她怯生生地看着他,目露泪光,声音也凄凄楚楚,“我很想念你,你知不知道呢。龊”
头顶上落下浅浅淡淡的光影,轻轻晃过眼前女孩子白瓷一般姣好的脸庞,面如桃花,在一刹那飞入他幽深的眸心,惊起一片涟漪。他便伸手,将她纤纤柔柔的身子揽入怀中,喉头抽动,带着丝丝隐痛。
“我知道,枝枝。”
“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好吗?别离开了,我一个人在这边,有时候真的觉得很难过很无助。每天上课下课,都是同一群陌生的外国同学一起,交流上面有障碍,思想上面也有障碍。他们喜欢的,我不喜欢,他们谈论的,我不感兴趣。我融入不到他们的圈子里去,也做不到主动与他们交往。”
“一个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融入到这个陌生环境来,像个孤独患者,都快憋出病来了。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你……你就留在这边吧,不回去了,好不好?”
“枝枝……”她带着颤音的话语,如泣如诉,撕开他被层层薄冰覆盖的心脏。他心神一凛,便说,“枝枝,我现在之所以不能过来陪你,是因为我的事务所遇到了点问题,很忙。你现在在这边好好学习,我一有空就会过来看你,好吗?”
余生垂下头玩着他削修白皙的手指,没有说话。
他认真地瞅着她白皙细腻如玉一般的侧脸,见她浓密的睫毛上结了层水雾,眸底也一片晶莹,便说:“枝枝,你不能够小孩子气。你总是要长大的,也要学会独立。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能照顾好自己。”
“你要离开我么?”哪知余生没听到关键的,只听见其中敏感的话语,便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来,一丝不苟地望着他。
“我怎么会离开你,枝枝?”他蓦然攥紧了几分她的手,说:“枝枝,相信我。当你学会独立了,并努力融入到这个异国的陌生环境里,你会学到更多的。”
余生认真地看着陆司淳。
眼前的男子温润依旧,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刀削似,精致而卓尔不凡,他闲闲浅笑,声音清冷如玉,传入耳中,清晰分明。
便说:“我相信你。”
圣彼得堡的冬天,苍穹高而清亮,天空永远都飘着鹅毛大雪,呈现出一片雾蒙蒙的铅灰色。那些饱经战火洗礼的宫殿、教堂与广场,就高高地耸立在苍穹之下,被大雪层层覆盖,偶尔露出来一角洛可可风格建筑的古老尖塔,也在视线下绽着薄怜而沧桑的青白雪光。
一切的一切,从彼得大帝铜像上的岁月锈迹,到奔向伊尔库茨克的绿皮火车上的一声声汽笛声,都仿佛是哽咽着重复战争与和平的历史齿轮,在大雪中缓慢地转动着,转动着。
苍凉又悲壮。
陆司淳过来时,两个人就在铺满白雪的街道上散步。
白雪被工人用盐水融化了,扫在了道路两边。余生偏生不走宽敞光洁的大道,喜欢踩在雪地里。高高的雪地靴,一脚一脚踩下去,咯吱咯吱作响。深深浅浅的脚印留得一路都是,却充满装饰感,像是刻意而为之。
陆司淳就好笑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在雪地里蹦蹦跳跳,欢喜得像个小孩子。
“小心一点。”他忍俊不禁,提醒她道。
“知道了。”
余生回眸一笑,又继续向前方跑去。
到处大雪翻飞,霜色皑皑,然而余生却丝毫不觉得冷,因为有陆司淳在身边,她反倒觉得异常快乐。她欢欢喜喜地跑着笑着,内心的天真是一种脆生生的圆满,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他总是轻易就能让她喜悦的。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在沸城的时候,一年四季都很温暖,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只是雨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飘雪
。很难看得到白雪皑皑,冰冻三尺的场面。姐夫,我们找一个地方堆雪人吧,我想要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像你一样英俊倜傥的雪人。”
她一边跑着一边说着话,话音被呼啸而来的寒风吹得破碎了。他正想追上去,问问她说的是什么。她就在眼前栽了一个大跟斗,啪地一声摔倒在雪地里,吃了一嘴的雪。无奈她穿得厚,整个人裹得像一个圆圆的球,这下摔倒了,无论怎么使劲都爬不起来。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