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是不同,毕竟在刘小花这样的年纪应当是稚气的时候,就算是再老成,也少能做到不将任何情绪外露,可刘小花却能在她受骂的时候不表露出半点幸灾乐祸,还能对她以礼相待。怎么还能轻视呢?这小丫头的性子这样,若非智大宽仁,必是狠辣毒妇。她也不再想生事了。
四娘子叹了口气:“…总之,你别学那些没眼色的东西。到时候吃了亏来我面前哭。”
小丫头嚅嚅地说“知道了。我听娘子的话。”
院子里刘小花跟在那小子身后去了北面厢房。只道这个小子要她做什么叫,却原来是让她把丹房里倒掉的架子扶起来,再把掉在地上的丹药盒子,全按架子上的标注的名字摆回去。
那小子起先还坐在一边,把腿翘在桌上哼小曲,盯着她做事,后来见她做得认真,索性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一走,刘小花便起身打量这屋子。
屋子中间放着的鼎是碧色的,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缝,像是整块玉雕成。上面也没有任何花纹,只是玉质通透玉中还有隐隐红色游动。不过下面的炉火是熄的,可见得这鼎并没有在用。
屋子的三面墙都摆着架子。一面多是丹药,一面是竹简,还有一面是百格柜。密密麻麻全是巴掌大的抽屉,这种柜子到跟以前她去中药店看到的很像。
至于那些丹药盒子,都是一色的木头做的,只是木头的质地有所不同。上面用黄纸写了丹药的名称,贴在盒上头。
她一个个将这些盒子拿起来摆回去,心中却是起伏如潮。
这些药,她都是知道的。不只知道这些药材怎么做,更知道药性如何。
可她不知道,自已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好的?
那时候,也只不过无聊随手拿起来翻过一遍手札,怎么会现在还记得这么牢呢?而写下那本手札的人,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最后又是怎么回去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砰砰地乱跳。
是不是她也能有办法回去?
等她满怀心事摆完了那些药,出门一看,那个小子大喇喇地在躺在树下头,摆了个‘大’字流着口水打着呼噜睡着了。
大约是因为她步子太响,小子听到响动,一下就醒过来,睁开了眼睛突然大声说:“你过来快!快!”
“什么事?”刘小花走到那小子身边。她对这个小子并没有什么好感。
那小子突然伸手一拉,刘小花猝防不及,一下子失去平平衡直直地摔在了他身上,小子惨叫道“啊!”
刘小花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慌乱之中两个人四目相对,那小子的脸唰一下便红了,奋力想坐起来把刘小花推开。可刘小花的头发挂在了他领口的盘扣上面。
左解解不开,右解解不开。
最后刘小花听到‘嗤啦’一声,便感觉到自已的头终于不用伏在他胸膛上了,立刻爬起来。这才看到原来是那个小子将那颗被缠住的扣子扯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东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迎面走进来的一个中年人,他本来正笑吟吟地跟身边的大先生讲着什么话,回头向这边扫了一眼,突然僵站在门口不动了。愣愣看着她。
那小子疼得大骂“你要杀人啊?!小爷差点被你给一屁-股坐死!”顺手把一个东西向刘小花砸过来。刘小花转身条件反射似地伸手接住,原来是贴身挂在脖子上的珠子不知道怎么的被扯掉了。
“你又在这里躲懒!”大先生看到这小子坐在地上,气得直跺脚,也不管还有别人,转身拿起门边的一根短杆就打过去。
小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围着院子边跑边惨叫“别打了,打死人了。来人啊!救命啊!!”
大先生拿着长篙跟在后面追“你这个畜牲,叫你还躲懒,叫你还躲懒!”
小子被追得没路可逃,竟然手脚并用跟猴似的爬到墙头上去了。
“你给我下来!”大先生气得怒火冲天。
“有本事你上来!”小子骑在墙上喘着气,笑哈哈“再打呀,再打呀,不是打得起劲嘛?够不着了吧!我爬上来也是为你好,你打死我,可就断子绝孙了!”
“好好好!”大先生额上青筋直爆。
刘小花真怕他活活被气死在当场,连忙过去扶着他,给他拍背。大先生喘过了气,指着墙上嬉皮笑脸的小子骂:“有本事你一辈子别下来。”
说着便把手里的短杆塞到刘小花手里“你守着,他要下来就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也没事,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要来何用!我只当没有过这个孙子。”
转身忍着怒火,对那个中年人说“这边请。”
中年人又看了刘小花一眼,才跟着他一起进了书房里去。
他们一走,那小子便要下来。
刘小花伸手就是一杆子打在他小腿上,竟然半点也没有留情面。
小子尖叫着缩回腿,惊怒“你反了天了!你敢这样对我,以后没你的好果子吃!”
刘小花仰头一笑“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叫赤丹,是治心悸之症的。”
小子骂道:“老子知道个屁。你等着死吧小贱蹄子!”
刘小花却不理,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短杆指着他,娇声道:“这药虽然能治心悸,药到病除,可吃了之后,吃一颗却会令人自腰而下麻痹如沉石足足三个月,别说爬墙或跑动了,就是想翘翘小脚指都不能够。连出恭都要人帮忙。”说着,她冲着墙上的小子眨眨眼睛“不过虽然人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