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撂倒众大汉之后提起一把长刀便弓身出了屋子,周元昊侧耳细听,似乎那人并没有被发现,刚要做些什么,便觉得自己身后的绳子一松。回头一看,只见慕容萧正在给自己松绑。原来慕容萧早就醒了一直装睡等待时机,本来刚想动手却没想到被那人抢先一步制服了众人,看到他夺门而出才用内力挣断了绳子。
周元昊被松绑后简单的给慕容萧讲了刚才的所见所闻,二人便也弓着身子出了屋,发现这里还是在江边,似乎是一座渔村,虽说是深夜,但整座渔村还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慕容萧提议乘船逃走,周元昊说:“他们熟悉水性,一旦我们被发现,在水上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走陆路妥当。”
慕容萧说:“我看他们这个渔帮在此地的势力不小,方圆几里定然都是他们的眼线,从陆路逃走恐怕不那么容易。”
周元昊笑了笑说:“区区几个眼线能奈你我何?”
慕容萧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周元昊的计划,从陆路逃走。
他们在渔村里东拐西拐却始终找不到出口,与其说是个渔村倒不如说是个渔寨,西北两面环水,而整个寨子就像迷宫一般似乎根本就没有出路。周元昊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慕容萧以为他还在受mí_yào影响,一把拽起他继续前进,却被周元昊反拽了回来。
慕容萧问:“干什么?怎么不走了?”
周元昊看了看慕容萧说:“我们……或许应该去救苏冷棠。”
慕容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着眉问周元昊:“你在想什么?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救得了他人!?”
周元昊说:“苏冷棠在江湖上毕竟也是一号大人物,就这样看着他去死你我于心何忍?”
慕容萧瞥了周元昊一眼说:“你忘了他连认识一下你都嫌麻烦?”
周元昊摇摇头说:“他一定是有一些仇家,怕与我结交后让我受牵累。”
慕容萧叹了口气说:“那你想怎么救他?你知道他被关在哪吗?”
周元昊黯然,刚要说话,便听到东边杀生骤起。二人对视一眼,慕容萧说:“看来是刚才那人被发现了,也好,我们快走。”
就在这时,他们二人与跑去支援的几个啰啰打了个照面,双方一开始都是一愣,紧接着那几个啰啰各抄兵器询问二人是何人。二人也不答话,皆暗运真气各自猛出一掌,那几个啰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掌风带出了几丈远。这一打当真也是炸了锅,霎时间锣声铺天盖地,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叫嚷声。
二人夺路便走,各自捡了一把短刀舞开护住周身,只见两条黑影在黑夜中衬着杂乱的刀光一路厮杀直向南奔去,二人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刀气横飞,无人能近身三尺以内。
直奔到南面寨门,却发现寨门紧闭,塔楼上站满了弓弩手,只听一身令下,万箭齐发,箭矢划破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二人疾舞手中短刀,勉强挡住了第一轮齐射。此时慕容萧叫道:“此路不通!向东,向东!”
二人再次翻身杀出了一条血路向东奔去,刚刚起步,却听见东边的杀声向这里而来。突然,又见一条黑影从屋顶上飞出,直落在二人面前,二人皆以为是敌人,舞开短刀便向那人斩去。那人同样手持短刃,轻盈的格开了两人的进攻。三人刚一打照面,手中的刀刃顿时都停了下来。
“是你!?”
“怎么是你!?”
第一句是那人的声音,而第二句是周元昊的声音,这人就是刚才撂倒几个大汉逃出牢房的乘客不错,可周元昊却万万没想到这人便是那日在少林寺遇到的那位女子。只是周元昊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女子一见周元昊双目便似冒火一般,手中短刃直直的向他脖颈劈落。周元昊举刀一挡,只听仓啷啷一声锐响,双刀相击碰出了一长串的火花,那女子的刀被弹开,而周元昊也觉得手掌似过了电一般。
那女子似乎对周元昊的内功之深有些意外,但也并不显得吃惊。这时追兵已到,周元昊连忙说:“你我之间的恩怨一会在另行商量,眼下以脱身为要!”
那女子寻思寻思,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元昊,回身就走。可此时已然无路可走,四面八方尽是渔帮的帮众,似铁桶一般将三人围在中间。三人背靠背准备迎敌,当周元昊的肩膀和那女子的肩膀碰到一起时,周元昊低声说:“离寺前我将经书放回了那颗大石前,不知你是否看见。”
周元昊一提“那颗大石”便让那女子想到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周元昊面前的那一幕,顿时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去。
周元昊听那女子并未答话,还以为是女子对自己怨恨颇深,已经不想再多废话一句了。
随着渔帮帮众一步步的*近,圈子也越缩越小,大战一触即发。周元昊想了想还是说:“今日生死难测。江湖之大,你我难免相识一场,即便是仇家也应互留下姓名才是。”
女子顿了顿还是说:“莲花宗弃徒,唐楚瑶。”
唐楚瑶!周元昊一机灵,据那密函上写的,莲花宗宗主付燕愁便是死在她的手下。
周元昊心事重重的说:“在下逍遥谷大弟子,周元昊。”
“慕容萧。”慕容萧喃喃的接道。
话音刚落,渔帮帮众同时大喝一声,一齐向三人杀来。三人几乎在同时分三个方向攻入敌阵,就如同三把尖刀将敌人的阵型瞬间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