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热闹欢腾的时刻,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一边一直注视着裴俊和丁灵眼中露出复杂眼神的晴熙,也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戴着墨镜黯然神伤的离开酒店的男孩。
天天在报纸上得知丁灵的婚事,当天就从海南亚龙湾度假酒店赶回杭州,他没有直接回别墅,也没把这一决定告诉任何人,他想,若是被记者逮到又该乱写一通了,他在一番精心乔装后混入丁灵和裴俊举办订婚仪式的酒店。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丁灵和裴俊的婚事已成定局,不过只是订婚,他们并未在法律上成为夫妇,退一步讲,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毕竟现在大家都还小,以后怎么变化谁都预料不到。
老狐狸说的对,现在的他确实没有哪一样能跟裴俊抗衡的,他要想不被这个社会所控制,那么他就得变得更有权有势,只有那样他才能对这个社会有一定的控制权,他知道他无力改变现状,一如现在。
他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丁灵,她的不安以及委屈,在她进入酒店大厅那刻起,他就已经尽收眼底,他想拉着她走,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对生活得控制权不在自己手上,他不能选择做或者不做,如果他企图反抗,那将会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他真想拉着她走,告诉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放弃现在的一切,可以带她去美国,但理智又告诉他不可以,因为他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知道怎样是她所喜欢的,他怕自己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穿着白色婚纱从更衣间出来的丁灵是那样的天真无辜,她的眼里含着泪滴,那一刻他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然后把她拥在怀里,可是他晚了一步。
在灯光下,她已经展露出笑容来,像一名训练有素的专业演员,那笑如此灿烂,但看在天天的眼里,那笑带着点不甘和忧郁,他知道这场订婚宴并非丁灵所愿,他们只是在利用她来平息这场绯闻,他明明知道,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在势态变得更加恶劣之前,他必须偷偷的返回海南。
晴熙回转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男孩,他虽然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架一副很大的墨镜,但她仍觉得有点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然后她回转头继续盯着台上的两人,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她恨丁灵的好命,恨所有比自己幸运和幸福的人,当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空洞洞的房间时,眼泪就会不知不觉往下淌。
就在他们订婚的前一个晚上,她去见过裴俊,她知道他不会轻易的出来见自己,所以撒了个谎,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她选定的,她以为可以阻止点什么,但他却绝情的说:“我受够了,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了,以后我们就当不认识!你不也是女人吗?你不是也就她一个朋友了吗?为何要这样?”
“受够了?你不是早就因为受够了才走的吗?你明知道我就只有你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我抛弃掉。”她低声的哀求他,脸上的表情扭曲而又寒冷,就像开败了的花朵。
“别再来找我了,我不管你做过什么,要做什么,我们就就这样全都忘了,我们不可能,也不会再回到从前,收手!”
在一条死寂一般的路上,走着一个人,有阴阴的风刮过,冷飕飕的,像刀子划过皮肤的疼痛。
“哎!这么热爱演艺事业的天天,现在却要放那么长的假期,那么长时间都不能接触艺术,心里一定难过死了。如果没有这次的绯闻事件,天天的人气本该扶摇直上的,在这样的黄金时期,却出了这样倒霉的事情。”自言自语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手里拿着串钥匙往别墅走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天的助理霍非,自从天天离开后,他每天来这里帮他整理房间,热心的就像天天的父亲,尽管他们的年纪相差不大。
在他看来,那女孩就是天天的克星,他自从飞机场遇到她后,便开始脱离原先的轨道,他像脱了线的风筝般没有方向和目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失望,他和她之间的缘分在霍非看来就是段孽缘,它可以活生生的扼杀一颗对爱充满希望但又点脆弱和天真的灵魂。他本应该陪在他身边,可是他说不必了。他知道他没有权利要求什么,他只是他的手下,并非哥哥弟弟或者朋友之间的关系,他对他有一种敬畏之情,他亦是他的偶像。
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并未锁上,心一紧,自己昨天明明是关好门后再走的,而且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把门关上了,现在为什么门是半掩着,难道房间遭小偷了,这样想的时候,他急忙按亮了别墅玄关的灯,并从旁边拿了高尔夫球杆慢慢摸索的上二楼。
突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门关上了,他的心微微一紧,想起恐怖电影里的镜头,慢慢转过身去,看到玄关的灯闪了几下就炸裂了,碎了一地。
什么地方!还高级住宅楼!这些配备怎么就这么差劲,无缘无故自己都会坏,等天天回来还以为我给整坏的,太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