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所指地方有一人包着头巾,但面部已有黑气,见夏朱月的动作便惊慌失措扔了嘴里的口哨想逃,可触到那披风便惨叫一声倒地,不多时湮没在黑虫之中。
毒虫顷刻四散,夏朱月当即鸣了竹做的哨子,有数百只鸟从密林中飞出、降到地面啄食剩余藏匿的毒虫来。
“以箫声掩盖口哨,不过是幌子,有胆不敢亲来。”夏朱月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一改先前的玩世不恭,唾弃着。
那箫声早已随着口哨声停了,黑衣人也没再出现。
苗人欢呼起来,那壮汉抱拳上前恭贺,却冷不防反手将斧子利刃对准了夏朱月的脑袋就这么砍下去。
下一瞬,夏朱月已经向后跃开数丈,看着他哈哈大笑:“天颐的饭桶果然沉不住气。”
先前的姑娘已经带了人手把大汉团团围住,怒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伪装成苗寨的人偷袭当家的?!”
“哼,什么当家的!”大汉啐了一口,不以为然:“天颐谁都知道他是南王,不平叛苗人却来这里当苗人的头子!”说着转向夏朱月,忽然抱拳陈恳道:“夏王爷,请回城指挥军队!清平教多日前袭击了几个县衙,听说夏王爷早潜入苗寨,我等才冒死前来!请王爷为天颐造福,收复南疆击退敌军!”
“敌在哪里?”夏朱月轻蔑的挑起了一边眉毛,神情魅惑而冷峻,像极了随时要取人性命的鹰隼,“苗人是敌还是天颐是敌?让苗人归顺,企图用天颐的历法和风俗来规划苗人,行得通?”
那壮汉见他毫不否认目瞪口呆,夏朱月又歪了歪脑袋,轻蔑道:“不瞒你所说,我这夏王爷的祖上据说南疆出生、南疆成长,那本王也是苗人,何来杀同族的理由?”说着便眯了眯眼睛。
“不错!当家的就是当家的!不管是天颐人还是苗人,都是我们当家的!”那姑娘当机立断,周围拥护者欢呼一片。
壮汉目光一变,又抱了抱拳:“那如此,请恕末将无礼!”说着便挥了下手。
方才的“援军”纷纷摘下头巾、顷刻间变成了敌人,苗寨再一次厮打起来。
夏朱月却是哈哈大笑,飞身上前懒洋洋的同那壮汉点了几招,那壮汉已经气喘吁吁,夏朱月揪了他的衣襟过来轻声说了什么,那壮汉面色一变又发起进攻,夏朱月躲开又回身说了几句,那壮汉猝不及防被他一脚踹出好远,从地上爬起抹了抹嘴角的残血,这一回没再上前。
“都,住,手。”只见夏朱月一字一顿,三个字说完已经到了牢房门前,靠着掌风一掌劈断了牢门的一排粗竹,拉起不知所措的若芸便拎了出来,又示意赤炎跟上。
她本能抗拒,他却并非想杀她,而是提了她直接跃到了吊脚楼顶,朝着下头欣然一笑:“诸位,既然这壮士说我不是当家的,想必他自认资质过人,从今天开始当家的就是他了。”
底下的人纷纷变了脸色,可那壮汉的手下却停止了攻击面露惊讶,显然猝不及防。
“至于他够不够格,我管不着,再见!”他邪魅一笑,同时抓了若芸腾空而起,顺手又丢下几枚火红的羽箭,那羽箭不知是刺中了苗人还是天颐人,几个扭打在一起的中了箭全部躺下呻吟起来。
没等有人反应过来,夏朱月提了若芸已掠过几个楼顶,取道水面像一阵风一般从堤坝处高高跃起、没入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