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芸听他如此说,只低头道:“我一妇道人家,听不懂王爷说些什么。”
荣逸轩见她推脱,只得讪讪收了话题,又道:“莫昭仪查进宫食物来源的时候,曾想查监管官吏的记录,便托她父亲莫御史去问怀王,怀王大笔一挥说这事不归他管,给批去了待查。皇上命宫里的吃食按份额送到荣王府也一年有余,本王府上倒不曾出问题。但王府上下听说宫中出事,便人心惶惶,御赐的膳食吃也不是、倒也不是,故而本王揽下了宫外查膳食的事,却毫无所获,娘娘结案时务必也给本王一个交代。”
若芸恍然大悟的看了他一眼,他无论是处于什么理由,这下可是名正言顺的帮她,且他也是亲王一个,对宫中很是熟悉,走动也甚是方便,遂点了点头道:“有劳王爷相助,不知王爷有何线索?”
若芸招手让人呈上莫昭仪的记录,荣逸轩却没有接过来看,只看着她脂粉淡抹、淡笑若无的恬静脸庞,缓缓道:“不知娘娘可有见解?”
若芸看了眼外头明朗的天气,微微眯眼,道:“宫人说自从有几宫的宫女吃了坏肚子,每每送出御膳房前都用银针试验,可即便如此还是隔三差五的出事。往往娘娘们保持身材都忌讳太甜的食物,转而赏赐给宫人,出问题的全是吃了甜食的。御膳房不翼而飞的东西也大多是寻常之物,要么太甜,要么便是水果之类,山珍海味鲍参翅肚一样未缺,故而……”
“故而?”荣逸轩知晓她是有答案了,不动声色的沉吟。
“故而八成是某个贪吃的宫人偷吃了东西,又混了别的充数这才让宫人闹了肚子,并非投毒。”若芸站起身,如此判断道。
“不错,可这贪吃的人未免太神通广大,总是趁人不备就作案且一点没露出马脚,你不觉得奇怪?”荣逸轩点了点头,却质疑道。
“自然是有马脚,御膳房夜里都点了灯派人值守,有的听到声音而未见人,有的去小解、打个小旽一转眼东西便少了。即便看着也不会时时刻刻,简直防不胜防。”若芸越说越想笑,直摇头,“这贪吃鬼莫非不是人是狐仙不成?”
此话一出,荣逸轩微微诧异,随后所有所思的瞧着她。
若芸也被自己的随口揶揄而惊到,宫中猫狗绝不会偷吃食物,狐仙什么的太过胡扯,莫非是什么不得了的高人?
虽这么想着,她还是补充道:“也许是哪宫娘娘机灵的宠物也说不定。”
“所以你晚上要去看个究竟?”荣逸轩点破道。
若芸点了点头,正色道:“也只有夜晚佯装无人看管,那人会来罢了,我打算先安排人放空一天,第二天再去。”
荣逸轩也站了起来,“本王也一同去罢。”
“王爷擅留宫中似乎不便?”若芸想也未想便拒绝道。
“本王并无不便,查案而已,贤妃娘娘莫要惊慌。”荣逸轩说着,眼眸不曾从她脸上挪开。
若芸心知推脱不去,微微朝他施了一礼,道,“多谢王爷,有劳王爷了。”
入夜,火红的雀鸟尸首被黑衣人呈上、递到裹着斗篷之人跟前。
抬手除却罩帽,赵无阳平实的眸子闪出惊喜之色,忙伸手解下雀鸟脚上的布条,剥去外头的一层,望着轻薄丝绸上的小楷,得意之笑浮上唇边:“很好,既然这么放心京中,我也就放心了。”
黑衣人见他满意,正欲收手处理鸟儿尸身,赵无阳却一把抓过雀鸟,大掌一挥。
只见一股粉末自他掌中一并洒出,鸟儿小小的身体被抛掷空中、因掌力而粉碎,方才雀鸟火红的凌乱羽毛像是烧化一般成为粉末,半干涸的血液像是绽开的妖娆红花般如雨坠下。
黑衣人瞧着赵无阳因邪笑而扭曲的脸,默不作声的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