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爱的是谁?程清璿?”荣锦桓顿时怔住,眼前的苍白的人抵触的看着他、说着足以让他气疯的话,泪水一滴一滴让他恼怒且震撼,不禁松了手,嘶哑颤声道:“你说你不爱我?那你爱的是谁……”说着,猛地扣住她双手的手腕,死死按住道,“不要提于百泽!朕不准你提别人的名字,不要想别人!这里只有我没有别人!”
她看着他的暴怒,听他头一次情急之下没有自称“朕”而是说着“我”,听他毫不留情的提到程清璿的名字,心中的疼痛如裂帛般将她撕扯起来。
她不能说她爱谁,她早已没有了,而她又如何能再给皇上她的真心?她的心早就碎了,碎在那个日落黄昏,被眼前人无情的碾碎!
她撇开头咬着唇流泪,颤抖着道:“四年前,我头一回遇见你的时候,你要杀我,四年后你却让我爱你,皇上啊,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迟了么?”
她抽泣着,分不清此刻自己是委屈还是心痛,只觉得维持在荣锦桓之间的表面平和被瞬间打破,随之而来的汹涌情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拖入绝望。
荣锦桓的目光陡然转凉,瞧着她的神色半是恼怒半是惊愕,脸色差到极点,深吸一口气却缓缓放开了她:“你觉得太迟,朕不觉得。”
她不知他要如何,惊惧的看他,却瞧见他伸手扯下半披的外衫,又重新俯身解开她的罩衣。披散的长发划过她的脸颊,瞧着她露出的贴身衣裙,一路看上她的双眼。目光森冷,一字一顿道:“朕是能杀你,也能让你离不开朕!从今日起,朕要你心里有朕,只有朕!”
“不……不要……”她慌了,忙想挣脱,却被他俯身吻住。双手被他牢牢的制住,透过衣衫传来的他的体温让她浑身颤抖。
她是嫔妃理应侍寝,可荣锦桓却至今没有招幸她。她本以为就此会被冷落、只要认真应对他的难题便好,却万万没想到他并非对她无感,竟然是如此认真!
先前的余怒未消、借机发泄也罢,她态度较之其余嫔妃截然相反、让他怒极报复也罢。露出的肩上传来陌生的肌肤触感。让她此刻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荣锦桓不是在开玩笑、不是在吓唬她!
他深吻着她的唇瓣,冰冷的眸子窜上炽热的**,一路吻至耳根,在她耳边咬道:“只要你不挣扎的过分,朕便不会弄疼你,朕要你——把朕刻在心里。”
他到底是经历惯了鱼水之欢的人,一吻一触都恰到好处。见她死死的咬着唇、抵触他带来的战栗与轻吟,他更为强烈的拥吻她。探手去解她的腰结。
粗重的喘气声拂过她的脖子,荣锦桓此刻带着魅惑的眼神于她是嘲弄,万分俊朗的脸庞让她的心沉到谷底,若芸绝望的闭上眼,更多的眼泪随着脸颊淌下、濡湿了玉枕,用极低的声音喃喃道:“皇上要尽兴,我还有反抗的余地么?”
她复张开眼,泪眼婆娑的看着床幔帐顶,刹那间神色静默如灰。
见她放弃了挣扎、流着泪大张着眼,眼神空洞且直勾勾的穿他而过,荣锦桓猛地停住怒道:“为何不看朕?”随即抓着她的双肩摇晃着,咆哮道:“为何不看朕!是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爱朕?!”
她眼眸覆上悲凉,不答也不看他,反而更为彻底的卸去浑身抗拒、任人摆布的躺着。
他看她的眼神突然转为痛,仿佛万般的心意和无奈都转成了无边无际的痛楚,这种痛楚由他的视线传给她,让她恍惚间心下不安、甚至揪了起来。
“皇上,荣亲王爷和王妃进宫来了,在乾元宫外求见!”常德用力的咳嗽了一声,靠在门外尖声道。
荣锦桓闻言神色一凛,近乎痛极的瞅了她一会儿,忽然松手起身,伴着一声长叹,他沉声道:“你退下吧。”
话语透着冷彻与失望,若芸一愣,不确定他是否当真,只缓缓的坐起身、不敢再动。
荣锦桓离床站定,回首瞧见她衣衫不整、惊恐茫然的神情,再次厉声道:“给朕退下!朕不想见到你!滚!”
随着他气急败坏的喊出声,荣锦桓已然整了整衣衫,边走边踢开地上的物件,伸手顺着自己披散的头发,朝外大声道:“来人,朕要更衣!常德,给朕把她带出去!”
常德忙开门唤了她,她这才伸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痕,草草系了衣带,朝荣锦桓一礼便逃了出去。
常德见她失魂落魄的出来,不住的叹气,忙招呼宫女上前替她整衣。同时有四五个宫女、太监手捧衣物鞋帽、洗漱用具,低着头急匆匆的入内。
“娘娘,您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偏殿先歇着?”常德见她始终苍白的脸色,忙出声询问。
若芸咬唇,默默摇了摇头。
宫人们粗略替她整了衣衫又扶正了凤钗,常德挥手散了她们去,又靠近她面露难色,悄声道:“娘娘,皇上只是心急了点,您别放在心上。”
若芸翕动唇瓣,却仍然什么都说不出,又摇头,不去看常德左右为难的模样,只不语走开,慢慢沿了道自侧门出。
一出乾元宫,她方才提着的那口气才狠狠得松了,紧接着战栗又起,她喘的厉害,麻木的心又开始疼且颤抖,刺目灼热的日光将头顶飞檐的龙首投下阴影,她下意识小跑起来,仿佛离这里越远便越安全些。
晓红正焦急的等,见她从侧边绕过来便欣喜的上前,却瞧见她神色紧张、双眼通红,面白如纸脚步匆匆,衣衫虽正头发却松散着,忙大惊着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