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宴会竟然弄成这个样子,贵妇们走也不是在也不是,这可是靖安侯府出了家贼。
安惠夫人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群,缓缓陪笑道:“各位姐妹们,此时更深霜重,路上不好走,我就不留大家了。”
一行人早已经坐不住了,听到安惠夫人给了这么一个台阶下,哪里不晓得厉害。人家主母要彻查家贼了,自己一个外人守在这里着实不好看。
随后各个府的贵妇们纷纷起身告辞,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双云轩只剩下了靖安侯府的几个女眷。沈??也跟着一行人站了起来,眉头拧结,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素锦依然跪在了青石地板上,安惠夫人突然下令道:“将这个贱人拖到后院去,彻底搜竹园。也真真儿是不像话得很,你们当我靖安侯府是什么吗?连圣上赏赐下来的东珠也敢偷?给了你几个胆子?!!”
素锦微微颤抖着,眼眶微红,明媚的眼眸中含着一?g热泪。想她忠心耿耿照顾二爷的饮食起居,没有丝毫的分外意图,没想到被污蔑至此。
安惠夫人看着素锦冷冷一笑,这个丫头平日里仗着二爷的宠爱,也是狐媚子一个。若不借此机会给二爷的身边人敲一个警钟,下一回再要介绍一个公侯之家的嫡长女给二爷还不是一样被她们的闲言碎语毁了去?
“素锦你还不知错吗?二爷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你保管的?哪一件不是经由你的手出出进进的?你若是将那珠子交出来,也就罢了。若是拿不出来,寻不到,偏生这府里还真的不能留你了。”
“夫人,夫人明察,”素锦带着哭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是真的委屈。谁能想得到,那珠子竟然少了一颗。
沈??本不愿多管靖安侯府的闲事,只是素锦虽然是二爷身边的人,但是与梅亭素来交好,也不忍心她如此被人冤枉。以她对素锦的了解,这样的一个女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夫人,”沈??硬着头皮上前躬身行礼,“妾身觉得兴许拉在了什么地方?再找找吧!”
安惠夫人神情一冷,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拉在了什么地方?哼!也罢!张妈妈先将那竹园好好搜搜。”
“夫人,妾身有话说,”好久沉默寡言的梅红突然站了出来。
沈??一阵诧异,却看到梅红拖着依然不太得劲儿的腿缓缓走到安惠夫人身边行礼。
安惠夫人眉眼微微抽搐,整了容色道:“梅氏你有什么话说?做人也该知道些本分,世子爷将你圈禁在别院,今日请你出席这宴会已是万分的荣幸,还想说什么?”
梅红缓缓福了一福:“夫人,妾身今日说一个公道而已。”
安惠夫人眼角一挑,一溜说不分明的颜色顺着眼角飘了出去。
“梅红虽然受了世子爷的责难,梅红也认罚,只是梅红不甘心那猖狂小人每日里像个跳梁小丑似得。一副假惺惺的眉眼,令人着实恶心。”
她说话间眼角下意识的飘向了一边站着的沈??,郁夏猛地一慌,再看向小姐,稍稍安定了下来。
沈??唇角含着一丝冷笑,平静地看着她。
“好了,别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现如今找到二爷的东珠还是最要紧的。”
梅红突然无畏的抬起头来:“夫人既然要搜,就应该连半月汀也一并搜了,这样才兴许能找到东珠。”
跪在地上的素锦猛地抬起头来,脸色一怔,扫视了一眼沈??道:“是素锦一个人的错,素锦一人承担,还求夫人不要牵连他人。素锦求求夫人开恩,这件事等二爷回来,一定会……”
“闭嘴!!”安惠夫人不禁震怒,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和沈??穿了一条裤子?这般的相护?
“二爷都是被你们这帮狐媚子害了,他才……”安惠夫人忍下了后半句话,他才放弃了和宣平侯府的亲事,也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权势。
“来人!将这个小贱人先带到后院去,若是找到了还能饶你,若是找不到,卖给人牙子再送你回**里去!”
素锦脸色一阵惨白,苍白的唇张了张还是咽了回去。
安惠夫人将视线重新投向了梅红:“好好儿地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梅红像是得了鼓励大声道:“夫人为何不问问沈氏东珠在哪里?”
沈??微微冷笑:“梅氏,你这是在说我吗?呵呵!这倒是奇了,二爷的东珠和妾身有什么关系?夫人一家之主母,难道自己辨不清是非,等着你来聒噪,贼赃陷害血口喷人吗?”
安惠夫人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沈氏素不与二爷来往,东珠的事情……”
“夫人,妾身的丫头看到最近沈氏经常出入侯府,而那沈氏的哥哥竟然被从营缮司里赎了出来,还在城东置办一处院子,并且还做起了糊灯笼的生意。这哪一样不要钱?”
沈??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蔓延上来,这梅红今日是有备而来,自己大意了。
安惠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
“夫人,妾身进侯府之前身边有几两体己的银子,这一切用度自是沈氏自己一人的银子,这难道还要向梅氏通报不成?”
安惠夫人沉吟着不说话。
梅红冷冷一笑,蹒跚着往前站了一步:“体己银子?呵!那你拿着二爷的金叶子送与宣平侯府少奶奶放贷可曾有的事?”
沈??彻底被动了,她不知道梅红已经派人观察她多长时间了?只是心中一片寒凉,像这些二爷的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