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一个黑影小心翼翼的潜入了倒厦,压低了身子附在窗棂边。他动作显得有一点儿笨拙还有一些紧张,在窗户纸上破了一个小洞,一只芦管探了进去,淡黄色的烟雾缓缓渗进了屋子里。
那黑影暗道这些药量将屋子里住着的三个女人迷晕了绰绰有余,他耐着性子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将窗户洞抠大了些,向里面瞧了进去。眉眼间掠过一丝阴狠,冷笑了一声,缓缓打开门溜了进去。
屋子里的光线愈加昏暗,还残留着迷香的些许味道,润春和郁夏早已经伏倒在地,似乎之前挣扎了一下也无济于事。
“小浪蹄子们!一会儿老子再收拾你们!”那人踢了一脚挡着他路的郁夏,绕到了沈苾芃睡着的榻边。
绫罗帐下,沈苾芃只穿着中衣横卧在榻上,绝色芳容在月色下看过去不禁更加令人心旷神怡。
“好一个美娇娘,老子这一次艳福不浅啊!来宝贝,哥哥给你灌下这个东西后,一会儿我好好疼疼你!”
那人低低笑着,探出手在沈苾芃凝脂一样的俏脸上狠狠摸了一把,随即将她从榻上抱了起来。
唔!猛地一阵尖利的疼痛传进了黑衣人的颈项,随即头晕目眩起来,嘴巴也是麻木木的想要喊却喊不出来。
一盏弱弱的烛光将屋内的黑暗驱散,郁夏和润春忙走了过来,将沈苾芃扶住。
“拿衣服来。”沈苾芃快速穿好后,一把揪下了那人脸上蒙着的黑巾。
“不是张富来?”郁夏转过头诧异地看着,润春将手中的蜡烛凑到了那人的脸边。竟然是一个虬髯的壮汉,只是此时那壮汉倒是被沈苾芃等人吓懵了些。刚才那么大量的mí_yào,竟然药不倒这三个丫头。
沈苾芃冷冷一笑:“眼前活生生的人,何不问问他?”
擎着一只细细的银针缓缓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怎么?是不是觉得动不了?很难受?”
那人此时瘫倒在地上,看着沈苾芃的眼眸竟然心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来。
沈苾芃将手中的银针在那人面前晃了晃:“脖颈是不是很痒?呵!凭你这样的雕虫小计也配来害我性命?既然阁下这么喜欢用药,那我们比一比下毒如何?”
银针刺进了那人的脖子。带出了一股褐色脓血,那人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吞噬一样。几乎是生不如死的痛楚丝丝缕缕如同恶魔的低语,黑衣人早已经浑身出透了汗,神情萎顿了下来。
沈苾芃看到他此中表现,心中有了计较,沉声道:“我一会儿解了你的哑蛊,你便可以说话了,我想你是很惜命的。若是你有半分他想,非但救不了你的命。而且我会让你浑身溃烂而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是不是很痛苦?”
那人的眼睛里露出真实的恐慌和惧怕,带着些许哀求。
“小姐。要不要将他绑起来?”郁夏心思缜密。
“不用。他除了能开口说话其他地方却是不能动的,你们且将门窗关好,我来问他!”
润春将门窗小心翼翼的关上,郁夏守在门边以防不测。沈苾芃缓缓坐在了黑衣人面前的椅子上,神态倒也镇定如常。那人暗自诧异,有些后悔今天这趟买卖。要是知道去算计这么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他还真不愿意来。
沈苾芃将银针刺在了他的下颌,一点黑血溅了出来。
“姨少奶奶饶命啊!!”黑衣人许是难受的利害了,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沈苾芃冷哼一声:“饶你的命?呵!你已经中了我的大青莲蛊,放进你体内的那些小虫子。繁衍的极快,不消一个月。便会布满你的筋脉。想想你大早起来照镜子,眼睛里突然钻出来一条虫子……”
“姨少奶奶!饶命啊!是少夫人指使了小的干的啊!真的不是小的本意啊!”
沈苾芃审视着他的表情,已经是难受的涕泪纵横不像是作伪:“还有谁?”
“还有张管家……”
“原原本本讲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怎么让你进来的?交代清清楚楚的……”
“好,好,回禀姨少奶奶的话,小的是侯府庄子上的,名字叫全宝,因为会几招拳脚功夫张管家很是看重小的。前儿些日子,张总管将小的带到了……带到了望月堂,少夫人给了小的许多银两。让小的……让……”他不敢说下去生怕激怒了面前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沈苾芃。
“说下去!”沈苾芃的手掌紧紧握着竹椅的扶手,脸色萧杀的厉害。
“少夫人说只要小的潜进了院子,而且张管家已经将护卫们都做了手脚调走了一些,这一个时候决计不会有人来打扰,到时……将那……那种药给姨少奶奶灌下去,再与姨少奶奶……行了……行了那……苟且之事,便答应给小的一大笔银子……”
啪!润春实在气不过,一记耳光扇在了那人的脸上:“呸!凭你也想着戕害我家小姐……”
“润春退下,”沈苾芃的表情反倒安静了下来,但是这种安静却令那黑衣人看的毛骨悚然。
“呵呵呵……”沈苾芃不禁笑出了声,暗道徐钰好毒的计策啊。在这法会开始之际,宝相尊严,若是传出了自己的污秽事,任是谁也别想救她活命。这样侮辱佛家圣地,而且还是皇家寺庙,呵呵呵……徐钰啊徐钰你就这么着急着让我死啊?
白皙的手掌缓缓握成了拳,指尖刺破了肌肤,渗出点点血迹。
“徐钰答应给你多少钱?”
那人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