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的哀嚎戛然而止。
他用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元青菲,恨恨的赌咒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呃,有点儿不太对,哼,不管怎么着吧,你死定了!”
元青菲眨了眨眼睛,无辜的道:“江表哥,你误会我了,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报仇什么的,好像不应该找我哪!冤有头债有主,你这样误会我,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来,我可是不依的!”
江瀚被她气得快要吐血,奈何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低头。
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低头又如何,到时候他就千百倍的还回去!
他一转头看见了陆征,当即便扑了上去:“陆兄弟,你快管管你媳妇哪!她这是当众调戏良家男子哪,你这个做丈夫的怎么能视而不见!”
陆征被江瀚扑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抱着他一起栽倒在地。
好容易站稳了,他便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开口道:“江兄弟说的对呀,我这世子妃实在是没个体统,你等着,我这就休了她,你赶快把她领回家!”
江瀚听了两眼一黑,险险的没晕过去!
他十分不满的一把推开陆征,拍了拍自己已经有些凌乱的衣衫,有些壮烈的走到沈楚涵面前,一副死了没埋的语气道:“说吧,你……你想怎么样!”
沈楚涵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她之前在安平街上瞧见的一对男女的对话。
她学着那个女子娇媚的语气语调语言,开口道:“公子,奴家,想要和您猜灯谜,可好?”
这话用她的那个从嗓门儿说出来,配上她的那副尊荣和扭捏的神态,让一屋子的人都觉着活着是一种痛苦。就连始作俑者的元青菲,都觉着自己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江瀚觉着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的,他强压下呕吐的恶心感,咬牙道:“好!我就陪你猜一个灯谜!”
沈楚涵十分的欢喜,连忙让二丫去酒楼里要些灯谜来。
二丫风风火火的出去了,转眼间就端了只放了一摞纸签的碟子进来。
江瀚一看那一摞厚厚的纸签,险些晕过去。
“不行不行,说好了的,只猜一个灯谜,多了不行!绝对不行!”跟这样的妖物猜一个灯谜就要去掉他半条命,回头要在床上躺大半年,要是这一碟子的灯谜都猜了,他还不如直接从这富春居的三楼上跳下去,好歹能死的痛快些!
“一个怎么行,至少要猜十个!”沈楚涵不干,猜一个才能说上几句话呀,猜个十个八个的才有趣嘛!
江瀚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跳楼的冲动,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一个!多了没有!”
“八个!”
“一个!”
“五个!”
“一个!”
“三个!”
“一个!”
江瀚宁死不屈,沈楚涵也没辙,只得同意了一个。
她从碟子里抽了一个出来,“脆声”念道:“树儿睁开眼,小子屋下眠,良心缺一点,日落残兔边,打一成语!”她念完了,看了看底下的谜底,不禁抿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惹的江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元青菲几个也浑身的难受。
她见江瀚有些发愣,好心的给他做提示:“江郎,这谜语说的是咱们俩呢!真是应景儿呀!”
江瀚被她一声“江郎”叫的连跳楼的力气都没有了,恶心的浑身直打哆嗦。
他一听这谜语就知道谜底是“相见恨晚”,可是就冲沈楚涵方才的那句话,他打死也不能说出这个谜底呀!
这他妈是谁出的破谜语,叫他知道了非扒了这人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