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菜没酒这顿饭吃的兴味索然,草草的填饱了肚子把碗一推又躺在了床上。嘴边尚存的绍兴加饭酒又勾起了不快,既然睡不着也别遭那个罪,索性走到院子里坐在庭院的石凳上,两肘支在石桌上双手托着下巴想心事。
李镖头走了四天了应该过了桐庐,回来必是千里走单骑快速返回,在有四五天自己又是自由之身,不用提心吊胆记挂路上还在护送客商的镖队。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度日如年,李镖头怎么选择了这么个行当,虽然挣钱可是太闹心。
冬日里的阳光不是很烈,照在脸上身上暖暖的,真的很惬意。有轻轻的风抚过脸面,感觉皮肤有点痒痒的,微风真的是微微,连眼前的细细的柳丝都摆不动。听着远近传来爆竹客商招揽生意燃放爆竹噼里啪啦响声,他好像听到了春姑娘羞答答轻轻地脚步声。
时光冉冉岁月如梭,一转眼他已经离开武当半年多了,不知师傅他老人家是否还记挂着自己,老人家的身体现在怎么样。师兄们的武功又精进了多少,他真的很想念他们,他的心里有了酸酸楚楚的感觉。
他也想起了秀秀,想起了秀秀的俺爹俺娘,不知家里买了爆竹没,不知家里有无银两置办年货,这个年节家里会怎么过。他好像看见清河村那熟悉的三间茅草屋,大门上贴上了喜庆的大红对联,他激动的站在自家的大门外,高声的喊着‘爹、娘、秀秀俺回来了。豆豆站在院子里摇着尾巴朝他叫,秀秀和俺爹俺娘抢出屋门笑着迎接他。
小不点眼里沁满了泪水,慢慢的流出了两行清泪,泪水在下巴尖尖处滑落,洒在石桌上。他坐在那没有动,他不想擦去脸上的泪水,他在泪水流动中享受那份暖暖的亲情。他下定了决心,李镖头一回来他就走,一定要赶回家过年,哪怕是风餐露宿,哪怕是火海刀山,他都要在三十晚上赶回去。即或家里没有他吃习惯的鸡鸭鱼肉他也要回去,他只想再亲口吃两碗俺娘做的面汤。
听到了悄悄地脚步,他用手指抿去眼中的泪水。
一个声音轻轻地问;“公子爷,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见小不点不理他,噔噔的跑向屋里,很快的搬来一只椅子放在旁边央求的说;“公子,可不敢坐在石凳上,会着凉的,坐在椅子上慢慢想。”
柳雯看到对方不理,在身后轻轻地说;“公子生气了,都是小姐的不是,与奴婢不相干。”
看不见用手挡着的脸走到对面,刚想说话愣住了,柳雯结巴的问;“公子哭了,想家了是吧”?
小不点没好气的说;“你从哪看出我哭了,胡说八道。”
柳雯争辩道;“公子还说没哭,两眼红红的,石桌上还有洒上的泪滴。”
看了柳雯一眼说;“刚才一阵风眯了眼,进屋端来洗面盆用清水揉眼睛滴落的水滴,这你都看不出来。”
柳雯松了一口气说;“?悖?排?疽惶词钦猓?乙簿醯霉?诱饷创蟮娜宋锬哪芎臀颐桥?12乙话慵?丁!?p> 看见对方不吱声故作神秘小声的说;“秋香小姐鬼点子可多了,公子得震住她,要不,小姐还会来惹公子生气的。晚上小姐睡觉您叫两个牛头马面站在她床前,看她怕不怕”。
小不点翻起白眼看了看她冷冷的说;“你说错了,不是叫来两个是四个,你俩人床头一家俩”。
柳雯嘻嘻笑着转到小不点身边,围着故意做作的闻了闻惊讶的问;“公子身上杜康酒味这么大,没喝多吧,您喝完了酒,坛子放哪里了,奴婢好把它扔了?”
小不点没好气的说;“怕闪着姑娘的腰,公子连酒带坛子都装进肚子里去了。”
女孩嬉笑着说;“公子这么体谅民女,民女也得关心公子不是,我这就去找秋香小姐帮奴婢沏一壶好茶来,听说茶水解酒。”
看着笑嘻嘻跑掉的柳雯,小不点一筹莫展,苦笑着自说自话“平时的机灵都哪去了,怎么一见到漂亮女孩就递不上嗑了,没出息!”
抡起右手给左脸一巴掌,清脆有声。
今年的冬天真的不冷,到了年关只是象征性的下了一场雪,没有盖住地皮,边下边融化掉了,让许多慕名而来欣赏雪西湖的外地游客,留下了小小的遗憾。
晴好的天气让钱塘人好高兴,除了早晨有点凉意需多加件衣服,一白天都好像是深秋,小不点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两条腿搭在石桌上,头有点昏昏沉沉。恍惚间听到前院有些人声嘈杂,知道自己又卸掉了一个包袱,站起来向外走去。
没走几步看到柳雯身后的清书,小不点急忙跑了上去和迎面跑过来的清书拥抱在一起。他拉着清书的手来到石桌旁将清书摁在椅子上,清书的脸显得黑了,皮肤已有些粗糙。
不待他说话清书像街上燃放的爆竹噼里啪啦说了起来,说的语无伦次“身体怎么样了,想没想我,车马一进院我要回客栈,守门的告诉我公子在后院,我刚进门碰见这位姑娘领我来了。我不在,是不是让伺候你的人很操心,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分。”
清书说话时一直就没有撒开对方的手,小不点微笑着看着他,不知该回答哪个问题只觉得心里热哄哄的。他只说了一句话;“今天晚上咱俩人还喝兰陵美酒,我请客。”
云龙镖局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镖队在出发前和归来后都会有一个聚会,前叫壮行后叫洗尘,在云龙镖局的大客厅放上几张或者十几张桌子,只要你是镖局的人不问你是武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