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典型的讳疾忌医!”等司云飞赶上来,徐清风摇摇头说道。觉得很奇怪,附近全属于部队营区,最近的村庄也在一公里外,这老人家是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从他的气质看,应该不是老农,倒像个曾经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当然也不排除现在还在位上的可能,如果这样的话,他的健康状况就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不愿去医院完全可以理解。
刚才急于救人跪在地上,弄得浑身灰土,连左脚上包着的纱布都蹭得黑乎乎的,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再在外面逛了,徐清风只好让司云飞把他推回病房。
“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成这样了?”看到徐清风的狼狈相,玉叶萝大吃一惊,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确定他没别的事只是身上脏了点才放下心,噘起嘴说道:“云飞姐你也不把我哥照顾好,早知道我跟他出去的……”
徐清风很想说你刚才睡得像个猪,知道什么知道?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话不能说得太重,只好皱着眉头说道:“这事跟她没关系,刚才有个大爷突发胃痉挛在外面马路上晕倒了,我给他急救的时候坐在地上弄的。叶萝你老对你云飞姐横挑鼻子竖挑眼干什么,她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快向她道歉!”
“对不起云飞姐,我——我错了——还不行啊!”知道是自己理亏,但真让她当面向司云飞道歉,玉叶萝却放不下面子,少不得玩点画蛇添足的小花样。徐清风拿她没办法,只能苦笑着看看司云飞,心说家里那几个老的都快把小丫头宠坏了,本来挺懂事很乖巧的,硬被他们惯出几分刁蛮。不过好像小丫头只对司云飞是这种态度,是这两人命中相克呢,还是小丫头觉得自己对司云飞比对她更信任嫉妒了?多想无益,再说玉叶萝在云城呆不了几天。爱怎么就怎么样吧!让司云飞先准备好酒精纱布,等他洗完漱重新包扎。
上午八点来钟,武晶晶姐妹准时到来,看到徐清风摆在桌子上的已经基本完成的三四块竹板,武晶晶不停地“哇噻”、“哇噻”,非要徐清风给她讲讲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么复杂的问题,怎么可能几句话说清?徐清风哭笑不得,正好医院院长过来给他作例行检查,便以此为借口把她赶到外面,让武晶晶自己先研究下。
徐清风是两位军首长高度关注的特殊病号。医院方面当然要特殊照顾。白天每隔三四个小时就对他进行一次检查。什么量血压、心电图、脑电图、便携式x光机……只要能在病房里用的全给过一遍。前两次徐清风无法拒绝人家的好意只好任凭他们摆布,次数一多就受不了了,便说自己就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医生,而且是中医国手陈树彬的衣钵弟子。对自己的情况非常清楚,院方用不着小题大作非要每次都那么麻烦。好说歹说,总算把院长说服了,那些检查不用做了,但院长和其他专家还是按时到来走个简单的形式。觉得医院里的药见效太慢,从初二中午到初三早晨,伤腿整整二十个小时几乎没多大变化,按这消肿速度,能否赶上青牛观的千年大典都是未知数。还把皮肤弄得黄黄的一副死人色。再说那些破皮的地方虽然用的是最好的消炎药,但以徐清风的经验,疤痕需要大半年时间才能消去。徐清风干脆自己写了两个方子,让院方准备好药材再把制剂师找来,在他的指导下当场配制膏药。同时给自己扎针加快消肿速度。
准国手终究是准国手,看到换成徐清风自制的膏药并配以针灸后,红肿奇迹般地迅速消退,拉伤的韧带也恢复得很快,本来一周到十天才能下地行走的,按这速度估计三四天就差不多,从院长到医院的其他外科专家都怦然心动,如果把他这些药方和针灸手法搞到手,往小里说会提高他们这个医院在全军各大医院中的地位,往大里说能提高战伤救治的效率,让受伤的战士重返训练场或战场的时间缩短一半,简直是大功一件!院长是内行,很清楚同一副药方针对不同的病患部位应略有增删,制剂方法也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弄清配伍原则才算真正掌握;此外对针灸来说,取穴只是最基本的,关键是特殊的运针手法,什么提、插、捻、震、循、刮、搓、摇、弹……合理运用才能取得最佳效果。于是院长往徐清风这里跑得更勤了,几乎每次都亲自出马,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这两副药的配伍原理以及徐清风采用的特殊针灸手法上引。
徐清风始终认为中医之所以日渐衰落,是长期以来各门各派敝帚自珍造成的,如果像西医那样集众家之长进行开放式教育,肯定能形成一套完善而通俗易懂的科学理论体系,不会尴尬到只能用那些晦涩难解、似是似非的话来解释原理了。另外也可以推进中医药的标准化进程,让老百姓用上更多价廉物美的中成药。这个想法,前段时间在南州的时候徐清风和陈树彬讨论过,并得到了陈树彬的支持,打算在将来条件成熟的时候,在南州大学开办一系列讲座和研讨会,发挥他徐某人超级神棍的超级口才,以点带面逐步把声势造出去。现在“长者有问”,徐清风也不藏私,渐渐把短暂的巡视时间变成了学术研讨。“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院长他们没因为徐清风年轻而放不下架子,请教问题的时候非常虚心。双方都怀着善意,气氛当然非常和谐,要不是看到徐清风正在搞创作不好意思占用他太多时间,院长他们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