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她希望自己不要遇见泷仙之,那样也不会让自己落得到处流浪,寻人无果,还多次险象环生的境地。
如果早知道。她不会不听白的话,还摔碎了母亲的玉竹节;也不会因此被带到那片巨竹海中,更不会发现俎玉将其带回,而使得自己完好的家变成现在这般田地。
‘娘。你会怪女儿的年幼无知吗?白,你会骂思思不争气吗?爹爹,你还会疼女儿吗?’没来由是的,镇云魄因为男子的话徒增了许多伤怀。
男子瞟了一眼镇云魄的怒颜,那气恼的颜色中带着几分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不敢再惹镇云魄生气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呢?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不是么?
“在下名为龙吟月,飞龙在天的龙,吟唱的吟。皎皎蟾宫的月。”虽然是很没面子可言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龙吟月还是很有君子风度的自我介绍一番。
走在前面的镇云魄闻言先是没出声。而后回过头看了看龙吟月,又将头转回去。
良久,“小女子姓镇。名曰云魄,云之精魄。”镇云魄就是时而会变成这样古怪精灵的性子。所以从来没有一个哥哥敢真的惹她生气,她气起来可是不容易哄的。
“就快到了,在下就不随姑娘进门了。”龙吟月又一次回视了镇云魄方才所指的绿色光点,又从竹林的缝隙隐约看见沁心园中有人在打扫,不禁又将目光抬起看向镇云魄的背影。
‘她没说谎?这种地方,除了度外人,怎么会有人愿意来住呢?’龙吟月最初是怀疑过镇云魄所言的可信程度,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镇云魄也没对龙吟月多做挽留,只是在临别之际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交还给龙吟月。
不同于先前的纵月明,镇云魄一字一句也没问过龙吟月“是不是袭南竹”这样的话,她想,若不是故意装作素不相识,那便是有什么变故。
要是袭南竹装作不认识自己,自己也没那堪比城墙厚的脸皮去问人家;要是真的不记得了,那她就得想办法。
斗篷她伸手给龙吟月他却不接,赌气地撅着嘴,将斗篷搭在他的手臂上,就走向沁心园,甚至不容龙吟月再开口。
芳踪消失在沁心园的小舍门里,龙吟月依然淡薄的样子。
只是那淡泊中透着一分欣赏,口中低低叹道,“好一个倔强的小姑娘,若是妹妹除了调皮也能这般有主意,我也不至于到处找她。”出神地说完,眯起的眼睛忽然张大,“呀,我不是找那丫头来着……”
惊觉自己因为一个从天而降的姑娘竟忘了自己是在找妹妹的,立即几个腾跃向原路返了回去。
小舍中,一名婢女正端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到镇云魄的面前。
“姑娘,老板娘说,让您试试这个厨娘的手艺满不满意。”婢女布菜结束,低声细语地对镇云魄说着,不晓得何故,镇云魄总感觉面前这丫头在害怕自己。
“老板娘可好?”镇云魄心中思量,‘是不是那个诗什么的丫头为了面子,又在同乐坊妖言惑众来的?’
“老板娘很好,还让我转告姑娘,嫌闷的话,大可以再去同乐坊。”婢女讲话依旧小心,镇云魄又在心下嘀咕一句,‘看来不是?大概是刚刚相反,想让我去那种地方第二次?没门!’
镇云魄没什么兴致去品评桌上的菜品好与不好,她有许多事情要捋顺一下。
比如说,娘为什么会指引自己进龙吟度,为什么总是给自己诸多的指引又从来不现身?
还有,这里面为什么会有和泷仙之、袭南竹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最可气的就是她的功夫为什么就不好用了?这才是最让她不解的地方。
想到这儿,镇云魄放下竹箸想要再试一次自己一直得心应手的功夫。
结果?
用力过猛,腾起得太高,一头撞在了小舍的房梁上。
同乐坊一边,仍然是镇云魄不久之前呆过的那间房中。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做了这样的决定竟敢不与我商量一下?”内外室之间的帘幕将佟灵婵和说话的男子一线隔开,男子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是喜是怒。
佟灵婵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丝正用手抹去,不敢有一丝怨言地俯首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