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意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莫名其妙,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都经历个遍。
心疼,每次她都这样睡,为何单单今天心疼疼得醒了过来。从好久之前,她就很困惑,以魂的“虚影”怎的就疼得比人还真切?
睁开眼睛,羽落泉已经“出门”了。
“姐姐,你身子不爽吗?”这段日子来,靖幽篁越来越崇拜隋意,因为她能展现出许多“鬼”所做不到的事。每日羽落泉出去前都会对他再三交代,“不可以吵醒她”、“让她自然醒”一类的话。今天隋意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小娃娃一声不吭地蹲在圈外看她抓紧自己心口的衣襟。靖幽篁小小的脑袋瓜里时常不解,例如“为何姐姐总是要睡觉,而他就不必”、“她总是嚷着冷”、“她常说想见太阳”。‘看样子,姐姐一定很疼!疼么…鬼为何会疼?姐姐真是特别,比任何鬼都特别!’小家伙心里嘀咕着。
“什么时辰了……”有气无力强忍住疼,单手抹干额头上津津溢出的汗。尽量让自己的样子正常起来,心下思忖着自己的“大限”可能已经将至了。
“姐姐今日睡得久了些,幽君应该快回来了。”靖幽篁见她表情与寻常没大区别,又那么“自然”地对他讲话,也便不以为什么异常乐呵呵地回答“偶像”的话。
“小镜子,”这是隋意对靖幽篁鲜少用到的昵称,“小鬼”有些惊着了。不单单是她叫了这个让他很有挫败感,一点儿也不“男人”的名字。还有就是她从圈里走了出来,俯下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小家伙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他自己的感觉)。“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姐,答应过送你去轮回,你得相信姐。”坚持地向靖幽篁道,她几乎没有力气向孩子解释清楚。
“姐姐在说什么?”小幽篁仍是不解其意,他根本不明白隋意今日的小小异样是什么。
“他回来以后,不管我们说什么,你都不准插嘴。”隋意思量着用“大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他在短时间内一定是不会娴熟的,所以就以最直接的方法告诫他,明确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哦。”似懂非懂仿佛永远是靖幽篁在隋意面前的状态,,只是应声就对了,隋意对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不多时,隋意渐渐平复了因疼痛带来的不适和坏心情。心思也定了定,听到某人归来的脚步声。一把将靖幽篁推倒在地,一副凶相叉着腰。背对着羽落泉走来的方向,冲着坐在地上仰视自己的小娃娃努了努嘴,示意小家伙他们方才的“约定”已经开始了。
“什么事?发这么大脾气?”要不是亲眼所见,羽落泉也不相信隋意会发这么大的火。大步来到她身后,扶住她“因为生气而颤抖”的身子。余光瞄见她那样子,脸色苍白少了份“人气”,羽落泉也气得望向坐在地上无辜“含冤”的靖幽篁。
“他……”隋意感觉到自羽落泉身上传来的戾气,心下一凛,想着自己必须快些找出个“合理”的说法来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不然势必会弄巧成拙,定会导致靖幽篁灰飞烟灭。她用手压住身后的人欲施法的手臂,强打起精神指了地上的小娃娃一下道,“他说我不美,你说是不是上一世没有把他的眼睛生好?”这个说法虽然有些太无厘头了,但也让羽落泉的目光柔和了三分。所以,她有了先前话中的“铺垫”,又道,“我要报复他。”斩钉截铁地转回身面向她身后颀长的身躯,相当孩子气地双手扯住羽落泉的衣袖一直“晃”。
“报复?”羽落泉心下一乐,‘看来样貌果真是所有女人的痛处,都成了魂了,还对样貌如此执着。这女人,真是…唉……’被毫无威胁性可言的隋意一阵“撒娇”,心里莫名的舒服。
“嗯!”随意坚定地点点头,见羽落泉似乎对她很不拿手的“绝招”很受用。咬紧牙关,“送他去投胎,一定要是大富大贵那种人家。最重要的是把他的眼睛生的好一点儿,看他还敢不敢说我不美。”言罢,又故意停顿一下,若有所思似的用脚尖踢了踢要开口讲话的某娃屁股,“哦,要记得别把他的记忆抹干净!让他一定记得,得罪美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隋意觉得自己的构思,不去当编剧实在是太埋没人才了。虽然她此时疼得浑身无力,却还是不忘调侃自己。
“美人?”羽落泉玩味儿地凝视着这个在他看来只是个稚气的小姑娘的女子,她竟那么万分自信地称自己为“美人”?
殊不知,他这样的表情正中某人的下怀。不是她为此事气愤,而是她刚好有机会“借题发挥”。
“好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眼睛也得了顽疾?要不然我就不留你了,你也和他一起去重新来过吧!”说着,便把羽落泉往后推。
“别急,别气!我答应你,答应你。反正,你所提的,也是他应得的。”见小阴魂真的不依不饶,羽落泉象征性地配合她往后退了两步。以单手提住她的后衣襟,另一只手向那坐在地上的小娃娃一挥,“和他告别吧!若是他此去投胎,你就有很久见不到他了。”将隋意提起一点儿,像拎小狗一样面向浮在半空中的靖幽篁。
“很久?能有多久?不过几十年而已。”其实被羽落泉提在半空,隋意就已有些因衣领勒紧而略觉呼吸困难了,更何况她的心还一直在痛。
“他说不定会有得道之契机,一去几百上千年也未可知!去吧!”边说边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