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
“我不不认得她,她像是逃荒的……”
“砰砰……当的钱拿出来。”
李大成的脑袋被撞得嗡嗡直响,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像是想把李青桐生吞活剥。他试图起身反抗,但每次都被李青桐轻轻松松地镇压下去。李青桐也不再跟他废话,自己动手翻找,李大成刚到家不久,银子还在怀里揣着呢。李青桐很容易就搜到了。她学着高氏的口吻骂道:“没出息的贱种,几百年没见过钱似的。”说着她将脚挪动到李大成的颈部,旋转着往下碾踩几下,再用力一跺,李大成挣扎了几下,然后两眼一翻,脸朝下昏了过去。
李青桐缓缓呼了口气,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一脸担忧的李二成夫妇还有面急心不急的三婶胡氏。
“娘,大哥……”
李二成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查看大哥和娘的伤势。
李青桐在旁边幽幽说道:“没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用全力。”
李二成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盯着青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王氏看着一直作威作福的婆婆和大伯这样狼狈地倒在地上,心里多少有些快意。但这股痛快感只持续了一瞬间,便被浓浓的担忧替代了。婆婆和大伯醒来必不会善罢干休,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不讲理的事,可毕竟是长辈,人们还是会站在他们那一边。到时该怎么啊。
“爹,娘,那个野大伯说把我的东西卖给镇上的一个妇人了。”
李二成看一眼炕上仍昏迷不醒的大哥和娘亲,伸手去探探他们的气息,果然很平稳绵长,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大概休息一会儿就会醒来过来了。
王氏焦急地说道:“孩子爹,桐儿那东西很重要,我还是去镇上一趟吧。”
“我跟娘一起去。”
李大成颓然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无力地摆摆手让她们娘俩去了。
王氏急匆匆地回家拿了点碎银子,转身带着青桐,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镇上走过去。
她们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当铺——顺发当铺。王氏十分详细地向掌柜的表述了那块玉佩的颜色形象。关于李大成说的被妇人买走的事,王氏只信了一半,她还是要先问问掌柜的再说。
掌柜的一听完王氏的形容,便很肯定地摇头:“真没有收到。今日下雨客人稀少,我记得很清楚。”
王氏不甘心地说道:“你再想想。”
李青桐踮起脚尖将袋子里的银钱晃得哗哗响:“好好想想,想出来有钱赏你。”
掌柜的呵呵一想,许是钱刺激他的记忆力,他一拍大腿,“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王氏的眼睛不觉一亮,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苗。
那掌柜歪着脑袋,一点点回忆道:“今天上午,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个不高,瘦瘦的。”
“对对,就是他。”
“他急急忙忙地拿来一包东西要当。小二见他神情有异,就多盘问了几句。”那掌柜的没说,其实是想趁机压价。
“说来也巧,正好有个逃荒的妇人来当首饰,她不知咋地一眼看上了那东西,然后就出了五两银子买走了。”
“那妇人什么样貌,家住哪里?”
“长得……哦,年纪跟你差不多,长得、反正长得不错。”
“……你再想想。”
“真不想不出来。”
王氏这下傻眼了。不知住哪儿,她们到哪儿去找人。她在心里把李大成诅咒了好几回。
李青桐拉着王氏在镇上漫无目的地知转悠。
……
清河县。兴隆客栈。
江府的下人正行色匆匆地打点行装。他们接到江家老宅的急信,说太夫人病情加重,务必请他们快点回去。这样一来,行程是无论如何也拖不得了。江老夫人当下命令仆人收拾行装,尽快上路。
恰在这时,那个先前负责打听白氏女儿下落的小厮兴旺,面带喜色地跑上来对江老夫人身边的于妈妈说道:“于妈妈,劳烦您禀告一下老夫人就说小的打听到白氏女儿的一点消息,我听一个行脚商说,他弟媳妇的表妹的小姑子的好姐妹村里有一对夫妻七年前曾在桃花江里捞了一个女婴,时间刚好能对上,小的只需亲自走一趟就好。”
于妈妈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上次不也说有消息,还把兴福也拉上,结果让歹人钻了空子,若不是老夫人仁义,你也跟兴福一样去了半条命。”
“妈妈教训的是。”兴旺低着头,乖乖挨训。
“好了,还不过去帮忙。”
“……是。”
兴旺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着,时不时的踢一下路上的石头。他在想着回去如何向那林白氏交待。原来白氏托江老夫人打听父亲和女儿的行踪时,掏出了多年的体己不但给老夫人备了份厚礼,就连老夫人身边的丫环小厮们也打点了。为的就是能让他们多跑跑腿多说几句好话。果然,兴旺和另一个小厮兴宝办事很是尽心。大船驶进桃花江时,每当船靠岸时,他们就尽心向路人打听消息。他们打听到的消息着实不少,但等到查清真相时,无一例外都不符合条件。就连现在这个,兴旺也不敢太过笃定。
兴旺正低着头走着,忽然听得前方有丫头连声唤道:“小少爷,你这是做什么,你病还真没好呢。”
面前那个摇摇晃晃着向他跑来的正是江希瑞。江希瑞苍白着一张小脸,撅着红嘟嘟的小嘴,清脆好听的童音中带着一点嘶哑:“明明说好了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