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乙丁吃了一碗凉皮,又在安宁娘夏风和煦的开导下,身心愉悦的告辞离开。虽说他是县令跟前的红人,却也不好明晃晃的旷工,而且即便不舍,总站在安宁娘的摊子前,也影响其做生意。

袁乙丁神色阴郁的来,又笑容满面的离开后,方氏母女俩又八卦的凑过来,同安宁娘开了几句她同袁乙丁之间的关系的玩笑,便安宁娘委婉地驳斥后,便收口回到自己摊子前,不过方式母女俩相视撇撇嘴,心里都暗暗地认为安宁娘是当那啥又想立牌坊,都是寡妇(女人),这里面的道道谁不明白,用得着当着自己的面撇清么,真真是没意思。

方式母女俩最近总拿自己和袁乙丁说嘴,而且有越演越烈越说越过分的架势,安宁娘自认脾气温和无害,也被激出了几分火气。她同袁乙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关系,摊在太阳下晒在阳光里都是干干净净的,非得被人意有所指的说道出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脏污,安宁娘怎能不怒。她只想带着安雪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怎么世上总有些多事多嘴的人为了达到看别人热闹娱乐自己的目的,而不惜歪曲事实散布谣言呢。

张大家的在一旁看着安宁娘义正言辞地将方式母女俩噎回,自己却站在摊子前默默运气,同她当家的对视一眼,只能摇头。

所谓旁观者清,安宁娘自认自己站得直身子正,却不知在旁人眼里,却已经是影子斜。更何况,即便安宁娘无心,那袁捕快却不一定是无意啊。若一个男子对一位女子无心,怎会日日来报道且笑容温柔得溺死个人呢。

心情好转的袁乙丁挂着“温柔到腻死人”的笑容刚进衙门,便被守株待兔等他的孙志刚一把拽住,嘴上说着“走走走,陪为兄去喝一杯。”便拽着他非要公然旷工。

袁乙丁知晓孙志刚是知晓了他家里发生的事情,特意在衙门堵住他。带他去喝酒排遣心情。不过他现在心情虽说不上大好,却也不算太坏,用不着非得去喝酒解愁,再说,安宁娘也劝解过自己,喝酒伤身不是。

故此,袁乙丁微微一笑,拉住关心则乱的孙志刚,将他拽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孙志刚身手不如袁乙丁,力气也差了些。便挣扎不过被他拽进了屋子。

“哥。不用出去了。我刚在安娘子的摊子吃了一份凉皮,现在腹内饱得很。”袁乙丁将孙志刚按在椅子上,说道。

一听袁乙丁在安宁娘的摊子吃了东西,孙志刚便也不再坚持着带他出去喝酒解闷。喝酒的目的是为了排忧解闷,现在看自家兄弟脸上哪还有什么愁啊闷啊,那么也就没必要白日去饮酒了。

“看来以后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要多往安娘子的摊子走走,吃份人家亲手做的肉夹馍凉皮什么的,甭说心情不好,估计有点小病都不药而愈了,兄弟,你说是吧?”孙志刚挤眉弄眼的打趣。

虽袁乙丁没明着摊牌说喜欢安宁娘要娶她为妻这类的话。可是明眼人却是瞒不住的,开始隐隐有反对之意的孙志刚见自己兄弟一见倾情越见越有情的表现,也就淡了反对的心思,只想着等安宁娘一年孝期过去,便让老娘给二人撮合这份姻缘。

“哥。你还未喝酒,怎的就说起了醉话来。”被戳破心思的袁乙丁些微恼羞。

“哈哈哈,我不说便是,不说便是。”孙志刚见好就收,转而说起要紧事:“乙丁,你家里那位不速之客你作何打算,这次袁老头折腾的有点过分了。而且不是我说你,明知他做事没个谱,你怎能还让他手里有多钱。”

袁大头老不修的在妓院包个半老徐娘的妓女已经是给儿子蒙羞的事情,谁知他还变本加厉,前日竟然大张旗鼓地将那名为“艳红”的妓女接回了家中,还恬不知耻地让袁乙丁给他张罗酒席,竟是要正经八百地娶其为妻。

不仅如此,更过分的是现在就让袁乙丁改口管那妓女叫“母亲”,呸,她个千人骑万人枕的下贱女子也配,也不怕折了寿。

袁大头如此折辱自己的兄弟,孙志刚着实是忍不下这口气。

孙志刚这一问,袁乙丁刚刚回暖的心情又蒙上一层冷冽,苦涩的开口道:“哥,这事没那么简单。那女人赎身的钱不是我给义父的,你也知道,这些年我表面风光,可手里却是没什么存银。”

“什么!这是哪个不开眼的人在寻你的开心,要不就是你哪个得罪过的人在蓄意报复,想毁掉你的名声。”孙志刚惊得从椅子上站起,大声说道。

任谁也不会去猜这是有人在曲线救国变相的讨好于袁乙丁,除非这人是个脑容量为零的白痴。

袁乙丁继续苦笑,“是啊,这位幕后黑手忒得大方,一出手就是二百两银子啊。”

孙志刚怒得瞪圆了眼,“我呸,真是无耻,就那艳红那朵残花,甭说二百两,二十两银子都不值。袁老头,他真是太糊涂,他误你啊。”

袁乙丁面色一肃,正色道:“哥,即便是他做再多过分之事,于我也有养育之恩,若不是义父当年将我从乞丐堆里捡回来,我现在可能仍旧是路边的一个无名乞丐,哪能有今日的身份和生活。”

“行了行了,我不再当着你的面说袁老头可以了吧。”孙志刚不耐烦的打断袁乙丁的话。

袁乙丁无奈的纠正:“哥,当面不行,背后也不要行么?”

孙志刚撇撇嘴,不愿再在这事上纠缠,便说道:“关于那幕后之人,你可有头绪?有没有什么参考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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