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讲课结束,学员们返回窝棚,今晚的值日官是蒋涛,他的任务是部署警戒,这意味着在一天艰苦的训练后将有十二人无法睡好觉,而此时值日官的点名就如同宣判一样,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不被叫中。
“叫冷夜那家伙一个人就够了。”扎尼铁说了一句,“有他在的话不可能有人能毫无声息的靠近。”
“话虽如此,”李云天是知道韩冷夜能耐的,“但是不可能真叫他一个人负责警戒,冷夜再强也需要休息。”
“好了,冷夜是冷夜,难道以后我们就能一直和冷夜在一起,这次第一岗,明哨就由陆风。。暗哨。。”蒋涛说了几个名字。
“好。”“是。”一些很不情愿的声音响了起来,显然大家不是很愿意,但是制度就是制度。
对于站岗放哨来说,暗哨是比明哨更好的工作,因为躲在窝棚里注视着外面比在外面喝风要强,也舒服,而且即使睡着了也没人知道。
显然,今晚暗哨的警惕性跟韩冷夜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他并不相信第一天晚上就差点被教官们一举端掉的情况,认为那只是李云天等人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而编造的。果然,没过多久,暗哨就已经受不了继续偷窥那些无聊的景色,进入了梦乡。
对于那些第一次偷袭失败的教官来说,感受到的不仅是失败,还有耻辱,被一群还没成年的孩子玩弄于鼓掌,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军官来说,没有比这更耻辱的了,报复是早晚的事情,当然,痛打他们并不算报复。
现在,他们找到机会了。
一般的偷袭者会先在敌人的驻地附近观察,寻找空隙和时机,然后统一进攻,如果在观察期间就被敌人发现,就立即撤退,一般对方担心有埋伏,自然不敢连夜追击。
教官们自然懂得这些道理,所以在观察了一会儿后,他们已经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三个明哨有两个都是心不在焉,不知道暗哨怎么样?”
“快速解决战斗。”
“是。”
陆风是唯一被他们排除在外的“心不在焉”的人,他机警的注视着自己周围的动静,一种不详的预感逐渐涌上心头,他稍微往前走了两步,想仔细观察下,这时,一个黑影猛的从侧翼扑了上来,连呼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捂住嘴按在地上,在那一刹那,他才看见自己的两个同伴都享受了相同的待遇……
“着火拉。”燕飞突然感觉温度升高,接着就闻到一股烧东西的味道,睁开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通铺上的火苗已经烧开了,在确定不是做梦后,他开始大叫,顿时惊醒了所有的人。
“赶快起来。”
“快跑啊。”屋里的人顿时慌做一团,纷纷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但是刚跑到门口,几声“嗖嗖”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前面的人应声而倒。
“敌袭,都趴下。”李云天大声叫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能大到这种地步,不过确实震住了每一个人,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随即趴倒在地。
李云天一下子窜到地窝门口,捡起箭一看,才发现是没有箭头的箭,而门口倒地的人一半是被箭撞的,另一半是被吓的……
“看看你们这群笨蛋,你们的岗哨是怎么搞的?暗哨呢?要是实战,你们一个能活下来的都没有。”领头的教官一身黑衣,扫视了一遍所有的人,“你们为什么不穿甲胄睡觉?我们关北边军的战士在战时是甲不离身的,刚才那几个跑出来的都没有穿甲胄,战时的话肯定没命,如果穿了甲胄你们还有一半可能活下来。从今天起,甲胄就是你们的皮,你们的外壳,除了洗澡连上茅房都不能脱,明白了吗?”
“是,大人!”
“那还站着干什么?没穿甲胄的赶紧给我救火,救完火后穿上甲胄到校场集合。”大半人顿时往地窝里跑去,只有几人还衣甲鲜明的站在原地。
“蒋涛,你是执勤官,你还在这里就说明你了解军事制度,但是为什么通铺烧了都没反应?”
“在下失职,大人。”蒋涛一脸的惭愧。
“好,现在你们的队伍被袭击了,等人集合齐了你带领队伍开始撤退,所有人全副武装绕着校场跑五圈,不许偷懒,我会看着你们的。”
“是,大人!”蒋涛转头看了看同样是衣甲鲜明的韩冷夜,他的脸上没有疲惫,没有惊慌,如同一潭死水一样,“你发现他们了?”
“在他们动手前。”
“那为什么不通知我们?”旁边李云天问道。
“因为他们需要接受教训。”毫无语气的话震动了所有留在这里的人。
第二天早上还是重复的程序,被教官点到名的倒霉蛋蒙着眼睛被一顿爆揍,然后全副武装的操练体能;接着大家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餐,又被教官赶到校场去练习兵器、拳脚及箭术;午饭完后照样是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一到就又被教官领到马场去练习骑术和骑射。
大家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会骑马的不多。在下午的骑术及骑射练习中扎尼铁大放异彩,他是蒙古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他的骑射比步射还要准。
而蒋涛等几人表现也不错,他们是牺牲将士遗孤,从小就有一些这方面的训练,只是没有精武堂的训练量大当然也没有这里残忍。
晚饭后还有千篇一律的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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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一晃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元历398年12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