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这些事情虽说有门路,但也没那么容易查,偏偏赶上了秦可卿一命呜呼,宁荣两府乱作一团,连王熙凤都整日过去帮着料理丧事,小丫头小厮们都像脱了笼头的骡子,倒方便了打探消息。几顿酒几支钗子几个钱出去,消息慢慢就回来了。
回来报消息的是个嘴皮子最溜的小伙计,配上手势说得兴高采烈。“管家大爷是不知道,那府里放利子钱可不是一天半天了。看着风光无限的样子,其实还不知道是怎么呢。虽说是用几个下人的名义放出去,可看那么些的钱,打死那几家子也不能拿出来,想也知道到底是谁拿出来的。”
“要说放利子钱这回事,京里有几家是没做过的,只是再没见过那么狠的。利息比钱庄高就不说了,比别人还高了三分不止。还不上就强逼着人家卖房子卖地,甚至于卖儿卖女也是有的,多少的人家就这么家破人亡了。丧良心啊,想告状都没地方儿告去。”
“说到告状,还有一件事儿。管家大爷可知道外头传些什么?外头都传,别管犯了多大的事,就是杀人放火,只要你有银子,求到贾府门里头,没有解决不了的。我们开头还觉得是夸大了,京里的人家谁没个成算,七扭八拐的指不定就是那家贵人的亲戚,哪个是敢随便乱管的。查了查才知道,还真是有这个事,面子大银钱多的就去求他们家奶奶,那些抢占民女的强占土地房屋的,递上银子就管事。要是事儿不大,银钱又不多,求到个管事儿的头上,那也是有用的。有个周瑞,据说屋里头的是主子奶奶身边的得用人,外头的称呼那是响当当的周大爷,就没少办这个事。”
“再说您让查的那个贾瑞,就算是人死一了百了,还是得说一句,也不是个正经的。因着他们宗学里的先生是他爷爷,惯是欺软怕硬强行勒索的,又逼着那些个长得好家里没财势的委身给那些个有此好的爷们。特别是从薛家的大爷来了之后,这些事更是没少做。至于那些个不讲人伦的事,嘿嘿,我也不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朵,只说一句,外边传的虽没有十分真也有j□j分。”
“至于府里边的大爷和琏二爷,都是知道的。嘿嘿,最是香艳无边的,说句不好听的除了没在一起玩过,还有哪些是他们没做过的。”看管家脸色不好,这个小子本就是个机灵人,稍一想就有些明白,微微收敛了幸灾乐祸的样子,不再提荣国府这边的內帷之事。
“宁府那里就更不用说了。荣府那边还有老太太和政二爷在,怎样都还能收敛些。那边,连正经的奶奶都能伺候爷两个,更不用说别人。尤氏太太的两个姊妹哪里是什么正经人,嘿嘿,巷子里的姑娘也就是那样了。真不知道是谁给珍大爷说的媒,忒····,嘿!也是对付。那边还有个蔷大爷,是自小养在珍大爷身边的,哪里还能干净的了。后来这蔷大爷跟着小蓉大爷也是万分亲近,想也是知道的。虽然后来蔷大爷出去了,不过是糊弄事儿罢了,有哪个是不知道的!”
又瞧了瞧管家的脸色,小心说:“都传宝二爷身边的几个都是内定的姨娘,宝二爷最是亲近咱家姑娘···”
林管家脸黑的媲美锅底。“今天这些话不许外传,也告诉那些小子们。让我知道了哪个乱说话,小心你们身上的肉!”
回头去跟林海沟通了,什么也别说了,该管的就得管,什么两姓人不管一家事也先放放吧。还有,林家的主子不能再住在这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