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姻懒得跟他争执,打了个呵欠,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明澈听她如此不耐烦而又无情,退后一步,皱了皱眉道:“李卫并非佳偶,太子……”
“太子专业躺枪一百年不动摇。”叶姻粗暴地打断了明澈的话,似笑非笑。
明澈虽不明白叶姻在说什么,也知道不是好话,忽地觉得自己十分无谓,黯然地转身走到窗前,吸了口气,飞跃而去。
叶姻待明澈走了,才抬起头,望着窗外,此时已是晓明时分,月亮只留下苍白的淡影,映照着窗台上,便宛如灼烧之后的爱已成灰,在那灰烬之上,还能烧什么呢?
圣僧,我们之间,咫尺之近,天涯之远,回头是岸,回家吃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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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睁开眼,是萍儿那关切的脸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什么?”叶姻睡眼迷离,打了个呵欠,忽然现下在叶府,还要给老太太请安,猛地坐了起来,道:“几时了?”
“辰时了。”萍儿抬头瞄了床头案几上的沙漏。
“啊,这么晚了。”叶姻抱怨道:“恁地不叫我起来?”
“小姐,这你可冤枉萍儿了,”辰儿走进来,笑着一边给叶姻换衣,一边道:“那个时候萍儿叫小姐来着,小姐一动不动,便让我们回了老太太,老太太说你这是累着了又受了惊吓,嘱咐我们不许惊动,让你好生歇息呢。”
“哦……”叶姻用力睁了睁眼,心道叶母若是知道她受得那些惊吓……喵呜……“服侍我起来吧,请安还是要请的。”叶姻打了个呵欠,虽然人困马乏,还是起床盥洗更衣,吃了早食,带了萍儿一路逶迤,向叶母的院子走去。
沈氏陈氏都请安回去了,叶母的院子里并无别人,正在拈着佛珠念佛,见了叶姻来,笑道:“你这孩子,累成这样,何苦又来请安。”虽然语气是抱怨,可神色十分欣慰,拉着叶姻的手,慈爱地拍着她的背,道:“要孝顺也不在这上头。”
叶姻笑嘻嘻地依靠在叶母怀里,道:“好些日子不见老太太,怪想的呢”话音未落,忽听丫头传唤道:“三老爷。”帘子一挑,叶礼匆匆走了进来,依然是那俊俏fēng_liú的气度,只是面色沉沉,秀眉轻蹙,见叶姻在这里,微微一愣。
“三叔。”叶姻站了起来,心里感慨,好久不见这变态了。
叶礼“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抬头对叶母道:“老太太,徐家要把嫁妆拉走呢,那铺子……”语气里含着十分的不屑。
叶母“哦”了一声道:“小三儿,别难过,那个徐氏整日愁眉不展的,看着就心烦,以后给你说个喜庆些的媳妇……”
叶姻听了这话,差点笑出来,拼命忍住,低着头拈着衣角。
叶礼仿佛知觉到叶姻的想法,抬头睃了她一眼,对叶母摇头道:“老太太快放过我吧,最近我是不会找个女人来烦自己了。”
“这可不行。”叶母一听便急了,道:“娶妻生子,这是头等大事,你再怎样混闹,也好歹让正妻有了香火,”说着,肃着脸道:“这事由不得你。”
叶礼见母亲变了脸,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答了声“是。”他平时里最会哄叶母喜悦,如今却不知为甚,无端地沉默了许多,被叶母教训了也不讨饶,只静静侍立一旁,一言不发。
叶母还以为他因为徐氏的事情受了打击,越发内疚,道:“小三儿别急,等咱家大姑娘进了宫,叶家越发有了体面,那上面的提亲还踏破门槛,京都里的闺秀任你挑,想要什么的没有?”
叶礼听了“大姑娘进宫”的话,终于抬头望着叶姻,嘴角浮出讥讽的笑意道:“姻儿这么聪明漂亮,一定能入太子的眼,我们就等着沾太子妃的光就是。”
叶姻知道三叔对自己心存不满,也不在乎他的讽刺,只是……
这样的语气,仿佛对太子妃竞选十分熟谙似的,想起他对自己发下的那些狠话,心中一动,公主的那些话浮上心头:“大哥被囚了,二哥早亡,三是个莽夫,五哥是个病秧子……”。
叶礼那奇怪的武功……绝非那么简单!
她攥紧了手,抬起头,望着叶礼,却见叶礼也望着她,两相对视里,彼此仿佛看穿了彼此,又迅疾侧头分开。
“那嫁妆倒也说不清,徐氏嫁给过来的时候,我们没有贪图她半分便宜,倒是我怜她年纪小,还让老大媳妇送给她一个铺子,要说起来,咱们对他们厚道,他们倒是有些太贪了……”叶母继续抱怨道。
“老太太,”叶姻忽然出口劝道:“徐家的事情,说起来还是我们理亏,把那铺子还了她就是。”
叶母听了这话,皱了皱眉道:“已经算和离,而非休弃,她还有什么不足的?何况这铺子本来就不是她的……”
叶姻也不看叶礼的脸色,而是走到叶母身边,拉着叶母的手,叹了口气道:“老太太,一个铺子值当不了什么,却显出我们叶家的厚道来,便是以后再给三叔讨媳妇,也是好名声。”
这话把叶母说得心中一动,叶家三爷fēng_liú倜傥,是有名的浪荡子,若不是那过不下去的,绝不会把女儿嫁了过来,若是叶家对和离的媳妇加以厚赠,倒是可以缓上几分,因此点了点头,对叶礼道:“就给他们吧,也不缺这个,对人家好说好话,别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