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以这人的修为,刚刚……咳咳,不知道他听到了没……
白玉阙顿了顿,努力压下心底如厕可能被对方听到的尴尬。
远远望去,绿树之下,墨袍男子,修长背影……几乎这一幕场景中的每一个组成,都分外熟悉……
白玉阙忍不住就想起曾经自己还在朝歌的时候,北邙山上,那些与此人相关的点点滴滴,不过……白玉阙甩了甩头,自嘲的笑了笑,如今,自己与他之间,前尘尽忘,旧情断绝,且又身处不同的阵营,似乎,已经再也不剩下什么了……
罢了,不再多想,白玉阙飞身便欲离开,谁知,背后那人却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拦阻之意:“琵琶妖!”
白玉阙顿了一下,转身,微笑:“太师大人是在叫我么?”
这会儿正是中午,日头有些晒,四处除了高高低低的小土丘,便只有闻仲站立的那棵树可以遮阴,白玉阙只是纠结了一秒钟的时间,便一手遮头,快速走到闻仲站立的那棵树下,但与他相隔了两三米的距离。
闻仲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白玉阙,俊美的眉峰微微蹙起,半响,神情淡淡的道:“我倒不知,这里还有第二个琵琶妖。”
这树下的确凉快一些,白玉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抬头看着闻仲,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我也不知道,名满天下的闻太师,竟会有偷窥女子如厕的癖好。”
说完,白玉阙长呼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身心都舒畅无比,她高高的扬起下巴壳,满脸得意笑意的看着闻仲。
闻仲的俊脸黑了一瞬间,半响,迎着眼前不怕死的小妖怪的挑衅笑容,冷冷的道:“你高估了自己如厕的可观赏性。”
白玉阙顿时被呛了一下,满腔得意瞬间无影无踪。
咳了一声为自己顺了毛,她这才努力笑道:“若是太师大人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闻仲眼神一厉,来不及多想,便一把扣住了白玉阙的手腕!
白玉阙心中正郁闷之际,想也不想的便伸手一挥,施出全数修为打了过去!
没料到白玉阙的法力精进了这么多,闻仲原本只使了三成力,如今,猝不及防之间,竟被白玉阙挣脱开去。
他冷目中微微泛起一丝讶异:“你的法力提高了许多,这些日子……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白玉阙揉着手腕懊恼的皱着眉,冷冷的道:
“太师大人,你我素昧平生,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吧?”
看出白玉阙的抵抗之心,闻仲默了半响,幽深的眼底倏地闪出一抹亮光,开口道:“你弟弟——”
话未说完,白玉阙的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太多不堪回首的画面一瞬间涌入脑海,她猛的打断闻仲,用尽全身力气抗拒道:
“不要再说了!若无要事,我先走了,告辞!”
说罢,她几乎是仓皇失措的,逃离了这个她不想多呆一刻的地方。
奈何,对面男子速度更快的闪身,再一次拦住了她,白玉阙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冷静的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仲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自己会出手再次拦阻对方一般,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疑惑,半响,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冷冷地道:
“帮助西岐,这就是你的选择?”
白玉阙胡乱点了点头,只求能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之日的男子,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对!所以,咱们现在是敌人,太师大人,如果你不想杀我的话,那么,我现在要走,请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闻仲的眼底突地现出一道幽光,他抿了抿薄唇不再说话,蓦地伸手一挥,便拽着白玉阙的胳膊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落定之时,是一个大帐篷,里面的摆设极是熟悉,白玉阙清楚的记得,曾经在南疆时,自己便是在这个熟悉的帐篷之内,与那人表明心迹的。
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白玉阙无力的仰头:“说罢,你抓我来,想做什么?”
闻仲顿了顿,淡淡道:“你不必担心,在结束讨伐西岐这场战争之前,你就在此好好呆着。我……不会再伤害你。”
白玉阙冷笑:“你这是要囚禁我?”
闻仲淡然道:“你可以这么想。”
白玉阙心底一瞬间划过一种无力的酸涩之感,说不清是为了自己的被囚,还是与闻仲之间,怎样也无法割断的那些惨烈回忆。
二人正沉默间,外头突然想起了一阵震天的锣鼓声,伴随着门外士兵的大声禀报:“启禀太师大人,三日已过,西岐派人前来应战!”
闻仲收回看着白玉阙的复杂目光,转身便往门外走去,到门口时,他顿了顿,微微侧头道:“你好好呆在这里。”
白玉阙冷着脸不说话,闻仲没得到回应,也没停顿,便迅速的走了出去。
白玉阙忙走到门口试了试,果然,这帐篷被下了禁身术,饶她现在法力强了数十倍,却仍是打不开禁障,白玉阙只得泄气的重新坐了回来。
闻仲今日并没有骑墨麒麟,只跨着一匹毛色乌亮的黑马,便带领大军走出了殷商营地。
对面的西岐大军已经整队列好,最前方,除了伯邑考和姜望之外,今日竟又多了好些人,最瞩目的是当先的两个人:
一人一身流丽红衣,容貌艳阳一般骄傲恣肆,身边还跟着一只巨大的黄毛金犬,不是杨戬是谁?
杨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