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看了那烟雾蘑菇头一眼,顾姜阑回过神来,看了眼血迹斑斑的钟离筠和自己,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喂了粒给钟离筠,又给自己吃了粒,这才扶着钟离筠起身。
刚刚那药只是止血的,并没有太大的疗伤功效,顾姜阑扶着钟离筠运气轻功,朝着来时的方向急速跃去,这么久没回去,估计旗录他们也要等疯了,旗录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其实并没有太在意,反而还有些感激他,若不是他的话,她肯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永远觉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经他那么一点醒,又看到了钟离筠对自己的好,顾姜阑决定,不再像以前那么排斥钟离筠了,即便是另有目的又如何?钟离筠爱的终归是她顾姜阑,若是哪天他变了心,大不了她杀了他再浪迹天涯便是,也没有多大的事,虽然她现在不会接受钟离筠的感情,但是最起码,她对他的态度好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冷漠相待了。
一路脚不停的借力点地,顾姜阑不敢耽误半分时间,她好不容易才想通一些事,要是钟离筠就这么死了,那得多遗憾?
旗录等人此刻也是焦虑万分,顾姜阑掳走了那么久,主子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越想越担心,越担心心越乱,等来等去等了半天,旗录已经不是心乱如麻了,他恨不得化身成顾姜阑的跟屁虫,好好的跟在她身后,同时又不禁在心中责怪自己愚笨,怎么能放这么低级的错误呢?明明顾姜阑刚刚遇刺,周身的危险指数升到了极点,他却大意的带走所有人去买马,留她一个人呆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小饭馆里,这下好了,人找不回来了,要是满夕回来后知道这些,岂不是要恨死他?
就在旗录急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就要去找人了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罡风拂过,一团黑影从他身边穿过,跨在了他买来的马匹其中一匹,“驾”的一声便急速而去,旗录一愣,连忙反应过来,提气就追了上去,追了几步,想起顾姜阑和主子还没回来,之后硬生生的顿住脚步,回到了原地继续踱步等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又是一团黑影急速飞来,这团黑影比刚刚那团还要大很多,还有些不容发现的血迹在飞溅,旗录双眼一瞪,心中大怒。
吖的这些土匪把他旗录当软柿子捏么?抢了一匹马也就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人家计较了,这次又来?还真当他好欺负了?
“唰”的拔剑迎上,就在快要刺到的时候却被一根银线将剑打落,随即传来了一个透着焦急的凌厉声音,“旗录!赶紧备马去副严!速度!”
副严离这里已经没有多远了,策马奔腾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就能到,钟离筠的伤势很严重,尽管他身子很强,但一下子受了这么多重创,流了这么多血,是个神也会受不了!所以她等不得,必须尽快找个地方给他擦药!
旗录一愣,这不是顾姜阑吗?怎么声音这么焦急,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有,她身上的血迹是什么?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旗录也不敢就这个时候问出来,很明显,这个情况一看就知道发生大事了,不然以顾姜阑那淡然劲儿不可能变得这么焦急,旗录一听到顾姜阑的声音就连忙朝石七和组员们大喝,“赶紧上马!去副严!”
“是!”石七等人原先听到顾姜阑的声音也是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气势磅礴的应了声,全体跨上马,“驾”的一声,数十匹马迅速跑起,以旋风之势往副严城急速而去,掀起了阵阵烟雾,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空里,掀起了淡淡的迷茫。
一路马不停蹄,数十人终于在半柱香之后赶到了副严城外,此时已是深夜,城门紧闭,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梦乡,即便她是新任城主,在这个时间段想要进城,也是难上加难!
“吁”的停住马,顾姜阑皱眉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挥手,喝道,“给我把门砸开!我先翻墙进去!你们去城主府呆着等我!”
“嘎?”翻墙进去?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顾姜阑潇洒翻墙而去的身影,惊得下巴都咔嚓咔嚓往下掉,主子这也太直接了吧?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主子这火是不是烧的太过了?进城第一天就砸了城门,然后自己还翻墙进去,天呐,这消息要是传回京城,传到皇帝耳朵里,该是多么惊怵的一件事?
目瞪口呆了好半会,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汕汕的将自己掉下的下巴咔嚓咔嚓全和好,主命难违,旗录和石七认命的组织组员们找树桩的去找树桩,找铁锤的去找铁锤,主子都开话了,对于这种从没干过的刺激事儿,众人只觉得心中澎湃,鸡冻的要命,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主子在上面顶着,要是主子一个人顶不住,大不了他们帮着顶就是,怕什么!
顾姜阑吩咐完了事儿之后就背着钟离筠直接跃进了副严城,夜深人静,副严城没有什么夜市,一到晚上就熄灯瞎火拉灯睡觉,所以此刻的大街上冷冷清清,微黄的灯光将影子拉的老长,斜斜的打在身后,像一个无声无息跟着身后的幽灵似的。
顾姜阑对这种幽灵气氛毫无感觉,她脚下就好像生了风一样,轻功提至极致,在副严城的几条街上穿梭如剑,过了一会,她终于找到了一家比较大型的药铺,一脚踹开了那个上了锁却在顾姜阑眼里“脆弱不堪”的门,顾姜阑丝毫不怕惊动谁,把钟离筠驮进去平放在某个大点的案桌伤,又返身把那破门关上,在那一排排药柜上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