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赢!
“甚好。”离漾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但是一代君主若符合常理才真正的奇怪。
倏然。
离漾挺拔修长的身子忽然站了起来,挡住念清歌面前的所有视线,一小撮阴影笼罩在念清歌的头顶,好似自然的簪子。
“自己将面纱揭开。”离漾淡淡的说,语气却透着浓浓的不容置喙。
她有些犹豫,小手抓在地上,心里像有一千个,一万个爪子挠自己心头的痒痒肉似的。
“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周旋,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废话,你若不想揭开面纱可以。”离漾轻轻一击掌,声音在这暗夜里显得愈发的清脆动听,整个玄鸣殿一下子亮了起来,如点燃了万家灯火那么亮,他的声音倨傲且清冷:“那,我便让德公公将你带到慎刑司。”
慎刑司。
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念清歌狠狠的颤了一下。
殿门口,
德公公一袭深色的太监总管服,面无表情的候在那里,等着离漾的命令。
殿外黑影攒动。
想也知道殿外一定是聚集了一排排御前侍卫,只要离漾这边一声令下,那边就会如离弦的箭冲进来将她带走。
念清歌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条:揭。
一条:死。
进了慎刑司跟死了没啥区别。
死也无可厚非,重如泰山,轻如鸿毛。
但念清歌想做一个‘重如泰山’的死法的人。
“皇上。”念清歌唤她,一双美眸蕴着满满的认命,离漾抬眸望着他,一双眸子淬满了冰冷,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定定的凝着他的龙眸,念清歌一咬唇瓣儿:“我揭。”
离漾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将德公公请来,殿外守着御前侍卫只不过是为了给念清歌一个下马威罢了。
他掌握在手心里的事向来如此精准。
“恩。”离漾淡淡的回应着,眉梢隐着一抹复杂的情愫,龙眸凝着她的动作。
念清歌知道现在已然是无路可退,无路可走。
现在只能看她的命了。
纤纤玉手擎起,葱玉段似的手指放在面纱的一角,轻轻的扯下。
那张惊为天人的美貌就那样暴.露在离漾的面前。
离漾幽深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惊愕夹杂着惊艳之色堆积在眼底。
凉薄的唇瓣儿缓缓的吐着金字:“念......清......歌。”
紧绷的面容挂着一条条黑线,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心底魂牵梦萦的神秘女子竟然是被他打入冷宫的念清歌。
他几乎快要把她忘了。
只是,她不是应该在冷宫,怎会随意的出来,而且这几日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的。
迸射出来的危险气息几乎要灼伤念清歌,她一时间头脑空白,待反应过来时,两腿一软,跪在地上:“罪妾知罪,请皇上惩罚。”
德公公惊愕极了,但在离漾面前只好收敛一些。
半晌。
离漾没有作声,视线落在念清歌的白色裙摆上。
她......竟然这么美。
空气中凝着紧张到窒息的气氛,念清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闭着眼睛等待着上天对她命运的安排。
离漾就是命运,就是上天。
只要他一句话,能将她送上天堂,也能将她打入地狱。
“将她押到浣衣局。”离漾的视线落在浓黑的阁窗外,不再看她。
念清歌怔愣一下,他不是应该将她重新丢进冷宫或者关进刑部大牢。
话落。
离漾转身,负手而立,疲惫的闭上双眼,睫毛投下的阴影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愈加的深邃深沉,让人捉摸不透这个帝王的心思。
大掌挥在空中,德公公领命而来,径直行至到念清歌前,伸出一个手臂:“念秀女,请吧。”
念清歌微微颌首,朝离漾一叩头,声音有些低哑:“多谢皇上。”
细碎不一的步伐渐行渐远,慢慢消弭在离漾的耳畔,但那股子独有的馨香之气却一直挥之不散。
深夜,凉风习习。
念清歌轻薄的长裙在风中摇曳,似是一股风就会将她吹倒一般,两个御前侍卫面无表情,一人拽着她的一个胳膊,德公公挺直了腰板儿站在前面。
跪久了的念清歌双腿酸麻,有些撑不住,走几步便会停下来歇息一会儿,那两个侍卫哪有那么好的耐心,凶巴巴的吼着:“别跟这儿装死人,要死也死在浣衣房,晦气。”
德公公叹了一口气,无声的递给两个被他们暴力的踹了一脚,又粗鲁的拉了起来:“走!”
夜深人静,乌鸦凄哀。
浣衣局的凉气扑面而来。
德公公上前敲了敲浣衣房的木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大半夜敲,敲,敲,敲什么敲,没干完活不许睡觉,跟老娘求情也没用。”
眉头一簇,德公公伫立在门外,声音萧冷:“掌事姑姑,是咱家。”
听及。
掌事姑姑跟飞跃的箭似的从塌上爬了起来,匆匆的套了件衣裳就往门口去。
‘吱嘎’一声。
木门被人拉开,借着月色,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长相粗俗的妇人,她惺忪的睡眼在见到德公公得那一刹那立马精神了起来,点头哈腰得:“哎呦喂,这不是德公公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大半夜的怪冷的,快快快,进屋里来做。”
德公公疏离的摆了摆手,手指擎在空中,那两个侍卫将念清歌粗鲁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