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不是他的风格。倘若她是毒,他宁愿壮士解腕自我了断也不愿被那毒侵蚀得面目全非。
微微垂眸,一朵白色小花映入眼帘,睫毛轻颤。许久,他抬眸目视前方云雾缭绕,一脚将那朵花连同那颗草毫不怜惜的踩下,昂首朝山谷走去。
傍晚时分,宋玉才带着毛球回到花容苑,推开门的时候她手顿了顿,一手按在腰间惊虹的握把上,才缓缓推门。
“玉儿,近来可好?”
朗润的声音像林中飞鸟扇动翅膀,安然美好。
“不好。”宋玉盯着院中白衣白袍的白夜惊狼,惊讶之后垂下了眼眸,不带情绪的答。
白夜惊狼看见她放下按在惊虹上的手,目光先在雪白的玉手上流连,随后又定格在惊虹上。惊虹,他为她耗费四年几经生死方才备好的成人礼,她……一直随身带么?
心头微颤,他移开目光,瞄了眼她粉粉嫩嫩的脸颊,又挣扎了一番才将目光挪开,声音无情无绪:“我也过的不好。”
宋玉不知道怎么接话,似乎有很多话要问,比如问他当初为什么那样对她,又比如问他为什么一走两年杳无音信,再如他怎么过的不好。可又觉得什么都不用问,他不是回来了吗?不是好好的吗?不是都过去了吗?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没什么想问的?”白夜惊狼歪头,终于还是将目光完完整整的放在她脸上。两年过去了,除去拔高的个头和稍瘦的脸,她几乎没什么变化。一样粉粉嫩嫩的脸,一样灵动若水的眸,一样飞扬肆意的眉,一样水润丰盈的唇……他不由口干舌燥。
“你去哪儿了?”宋玉还是问了出来。
“不请我进去坐坐?”白夜惊狼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哦。”宋玉耸了耸肩,心想你都不请自来了么,还需要我请么?却还是顺从的将他请进了屋,沏了热腾腾的茶。
“这两年去哪儿了?师叔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宋玉这才细细打量他,发现他脸上光洁细腻,并不见狰狞的疤痕,心也放下了不少。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白夜惊狼抿了一口茶,仍旧不回答她的问题。
宋玉撇了撇嘴,心道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孤傲狼还是孤傲狼,独行侠还是独行侠,半点都没变。
“那你回来干什么!”她声音很是不悦。
白夜惊狼默了默,指尖在杯盏上摩挲了一圈,轻笑道:“做了个决定,所以来了。”说完目光灼灼盯着她。
宋玉听了心陡然静了一瞬,而后突突的跳起来。她猛地抬头,对上白夜惊狼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仿佛尖锐的针在脑海一刺,整个人麻木一瞬陡然跌入火海,前世今生走马观花般一闪而过,尘封在记忆中的一幕幕化作厚重书册,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
炽热的气息将全身血液蒸腾,身体被陌生的力量控制,脑海越来越空,越来越痛,似有钝刀和戳子一点点磨着血肉,五脏六腑都被磨成了齑粉,痛彻心扉。
白夜惊狼手中的杯盏已成齑粉,浅绿的茶水浸湿了衣袖。
他的神情从不可置信到怀疑到呆滞到狰狞又到呆滞,而后仰天长笑,身边桌椅尽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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