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昂的辩解,司徒戾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心里对舒沁儿感到不值。明明就是自己无能,还要把罪过推到别人头上。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他也不想再站在这吹冷风,于是速战速决道:“周昂,你给我听着,现在司徒睿和我在一起,我们要进宫去见父皇,既然司徒睿是父皇选定的人选这已经不是秘密,那就让他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接位。想来父皇此时不会介意他比预想得早退位的。如果你对百姓还有几分爱护,不想看到我说的人间地狱的惨景的话,你就带我们进宫。”

周昂神色恍然,心绪沉浮不定,司徒戾再接再厉,“我的人正赶往京城,不出半月必到,这期间我可以先让禁军包围皇城,到时候僵持不下,一场恶斗是避免不了的,死人也是很正常的。以我的指挥,破城而入只是时间问题。若那时父皇已遭遇不测,而我们又有传位圣旨在手,那你等就是罪无可赦的弑君罪人,被百姓唾弃,遗臭万年……而徒睿依旧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在百姓的拥护下上位。”

“你们有传位圣旨?”周昂不可置信的问。

“人都说君心难测,果不其然,父皇早就立下了传位圣旨,连祁公公也不知道。司徒覃逼宫那天,父皇让死士带出来的。”司徒戾深以为然的道。

“这……”周昂内心激烈的挣扎,还是举棋不定。

司徒戾不得不下猛药,“周昂你所做的一切,大部分都不是出自你的意愿,这我了解。可你的父亲丞相大人,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参与谋反,大逆不道……如此罪行,非死刑不可恕,还会株连九族。你若是应了,我可替司徒睿答应你,免你父亲死罪,免你家族之人性命,新君继位,从轻发落就是……”

“你这是吃定我了?”周昂笑得凄凉。

司徒戾冷冷的看着他,“答不答应你自己看着办,不是非你不可,我原本也就没打算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恰巧在这遇到你了。看在她的份上,我好心提点你,你别不知好歹。”

“哈哈哈……好,我答应你!”周昂睁着一双通红的眼,艰难的开口,“希望日后安邑王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诺!”

“我司徒戾言出必行。”

“好,好……”周昂无力的阖上眼,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司徒戾不再多说,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昂此人心不够狠,心志亦不够坚定,又有着几分读书人对天下百姓的怜悯,

自身矛盾重重,这样的人想成大事很难。

得到了想要的,司徒戾道了句告辞就离开了。

回到明月楼,众人还不曾去睡,纷纷在等司徒戾的消息。

窗子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冷风灌进来,众人打了个寒颤,待回过神来,司徒戾人已经站在屋内。

“如何?”司徒睿率先问道。

“明日随周昂进宫。”司徒戾接过萧倒的茶,看了眼林萧,红瞳微闪。“为了不让他怀疑,其他的我并未多问,一切待进宫后再说。”

司徒睿疑惑的看着他,“周昂可是司徒覃的人,为何会帮我们?”

司徒戾默,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他会告诉司徒睿他诈了周昂一把吗?

不要怀疑,他之前对周昂说的全是假的。无论是指示王熙奇率领五十万大军开赴京城,还是十万禁军将在掌握,亦或是所谓的传位圣旨在手等等。

他是个王爷,同时也是个将领,不会做出不顾边境安危,肆意指使驻军离开驻守地的行为。再者那十万禁军是直接对皇帝负责,若无皇帝手谕或可调动军队的兵符,任何人都不能调动。而传位圣旨,哪有这东西,完全是他胡诌的。至于其他的什么柳大将军,范大将军之流,他根本就不可能去联系。

所以,周昂完完全全是被他睁眼说瞎话还一本正经的样子骗了。不怪周昂,实在是司徒戾的样子太……不说正直,可也完全与奸诈两字扯不上关系,让人觉得此人不会是谎话连篇之徒。在当时的情况下,司徒戾充分利用舒沁儿一事狠狠地打击了周昂,削弱了他的心底防线,再加上司徒戾时不时的抨击他的弱点,适时增加其读书人特有的心怀天下而对百姓的怜悯,威胁与施恩,另外也受到外人对司徒戾评价的影响等等,于是周昂信了,不但信了,还被司徒戾牵着鼻子走。都说兵不厌诈,如果司徒戾不奸诈,那么如何在与狡猾的敌军交战中取得胜利?可惜周昂根本就不会想到司徒戾竟会在舒沁儿的坟前骗了他。

对此,司徒戾表示毫不愧疚,他连爱慕舒沁儿都是欺骗众人的,更何况欺骗一个毫不在意的人?此世间,唯有一人他不会欺骗也不愿意欺骗,其他人与他何干?

见他不语,司徒睿知道再问司徒戾也不会说,于是与他商讨起明日进宫事宜。

“你去见父皇吧,我就不去了。”司徒戾满不在乎的道。如果是司徒睿单独见庆帝,说不得庆帝就会直接传位给他,那他既使庆帝放下对他的戒备,也省了看那人惺惺作态,心生厌恶。最好司徒睿得了手谕,率领禁军把司徒覃拿下,以结束逼宫这一闹剧,然后择日登基……那么,他就应该回来吧?

他等得太久了……他再不回来,他就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兽了……

看司徒戾忽然走了神,司徒睿轻咳了两声唤回他的注意,“就我们两人?”

司徒戾挑挑眉,“有问题?”

“我也要去!”被忽略的林萧不满的道。

司徒戾目无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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