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江南洛川城林家三子,母早逝,虽早慧,但性胆小孤僻,好读书,二十年未曾远游……”司徒戾目不转睛的盯着萧,面无表情的把萧原壳主人的信息一一道来。
“呵呵……”林萧干笑两声,“安邑王这是何意?”
“你是谁?”红瞳直直盯着眼前面色不变的人,司徒戾冷冷的问道。
“呵呵呵,我不是林萧还能是谁?”林萧不自然的打着哈哈,心里有种要被人识破的紧张感,可更多的是失落感。他都露出那么多破绽了,怎么这人还认不出他来?难道他的辨识度就那么低?
司徒戾很冤枉,萧某人的辨识度对于司徒戾来说怎么可能低呢?只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路人甲与心中自认为独一无二的人有了某些相似的地方而感到违和,进而产生出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冒犯了,对路人甲心生厌恶,不愿与其多做接触,这样就是萧某人露出再大的破绽,司徒戾没接触又怎会知道?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接近我有何目的,这些都是徒劳,我司徒戾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算计我。你若有所求,坦白说来,看在今天的份上,或许我还会帮你,若有其他意图,麻烦请另寻高明。”司徒戾冷声道,对于面前人的来历,他其实并不好奇,只是被司徒睿提了,稍微注意下而已。
所求泥煤!算计泥煤!劳资的目的不明摆着么!
林萧被这冷冰冰的话噎到了,眼睛泛红的狠狠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司徒戾。“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满心算计的卑鄙小人?”
虽然对他如此激动的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感到奇怪,但司徒戾毕竟是司徒戾,对无关人员并不会在意,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平淡的目光除了言喻对方的莫名其妙外,没有别的情绪。
林萧本来就是个理性的人,立马察觉自己无理取闹了,原本这事就不能怪司徒戾,如果不是他别扭不肯相认,司徒戾又怎么会摆出这种脸色?自己居然还怪他不能认出自己。
林萧想着想着就越发觉得自己矫情了。世上情侣千千万,又有哪一个在人群中一眼就认能出自己的爱人的?更何况自己还带着张面具,除非司徒戾有透视眼,能看破伪装……他绝不承认他少女了!竟然会想到有的情节——凭借感觉神马的来识破爱人的伪装,认出爱人。
萧某人很忧桑,这事他表示理解,可还是禁不住失望。他承认自己想太多了,别扭又矫情!可是,他还是没做好马上和司徒戾相认的准备,但一想起暗室里的画,又禁不住心疼司徒戾,心一软,又有马上相认的冲动。于是站在那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现在相认呢?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
司徒戾看着眼前表情越来越纠结的人,越发觉得此人莫名其妙。看了他一会,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由转身离开,让这人慢慢纠结。
等林萧下定决心,决定相认时,司徒戾人看他纠结不已早就走了。
仿佛有只乌鸦飞过,林萧满头黑线。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司徒戾!”
十分郁闷的林萧心里有火没处发,不发又会内伤,于是便琢磨着找地方泄火,好巧不巧,正好有个非常适合的人送上门来。
“那刘旬看着是个孬种,可没想嘴巴闭得这么紧!老子都把他抽得只剩半条命了,还嘴硬得很……”
原来是前去监视刘旬的人在尾随刘旬去寻欢作乐时,听到了刘旬□激昂时漏嘴说的关于那二十万两银子的话,以此为证据把人给秘密抓回来了。可在审讯当中,这刘旬死都不肯开口!张清廉为人谨慎,如果刘旬明天早上还没有回府,以他的小心警醒,说不定会把账册销毁,到时事情就难办了。所以,刘旬今晚一定要招,等他招供后还要立马派人去把账册拿回来!时间很紧迫!
“两位大人请留步!”林萧出声喊住前头刚从刑房出来的两人。
“原来是林大人。”两人见是萧,友好的打招呼。林萧这次可谓是大出风头,军营里的人都认识了这位年轻有为能力出众的状元郎。
“刚才听到大人在讨论刘旬的事,不知事情进展如何?”
其中一人皱皱眉道:“很不顺利。”当下把情况细说了下,最后担忧的道:“若是今晚他都不招,恐怕是要打草惊蛇了。”
“这样……若是方便,能否让下官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林萧挑眉,漂亮的挑花眼微微上扬。他正郁闷着就有人来给他解闷了!
“如此甚好!”两人眼前一亮,满口答应。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这状元郎如此聪明,说不定能想到办法让人招供!
跟着两人来到刑房,林萧被那浓重的腥臭味狠狠地恶心到,可还是皱皱眉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随行的两人见此,相视一眼,点点头,目光赞赏。原本还担心这一派文人风范的状元郎会受不了,没想那看着瘦弱的躯壳下,有着坚韧的品性。
被看守士兵的行礼声惊醒,被锁在刑架上只剩下半条命的刘旬猛地张开眼,待看清来人不屑的笑道:“呵呵呵,怎么又是你们?我说了,我是不会招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啊!啊?哈……”
还没等他“哈”完,嘴上就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剩下的“哈”字随着被抽掉的牙齿一起哈出。
“林大人手下留情,别把人嘴巴抽坏了招不出来。”看刘旬唇角崩裂,鲜血直流,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随行的大人好心提醒道。